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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阳从袖中取出拇指粗厚的虫蛊,放到了姜璇身上。
虫蛊焦躁起来,直往江阳身上钻。
江阳道:“我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好消息,另外一个是坏消息。
你想先听哪一个?”
阿殷道:“坏消息。”
江阳说:“阿璇确实被人下了虫蛊,且从我的蛊虫反应看来,体内的虫蛊应该是极其厉害的。
蛊虫一日不解,她便无法清醒。
好消息是虽然清醒不了,但也死不了。”
阿殷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问:“蛊虫如何解?”
江阳道:“依你所言,蛊名为神蛊,那人确实没说谎,我们南疆确实有神蛊。
只不过能养出神蛊的人极少,神蛊一出,相生相克的只有鬼蛊。
比起神蛊,鬼蛊更加难养,时间长达八十年,且这养蛊的盛器为人体。”
阿殷头一回听说这些从未接触过的东西,眉头直拧,问:“哪儿能找到鬼蛊?”
江阳摇首道:“你听我说完,养鬼蛊需要两个人,一为阳蛊,二为阴蛊,阳蛊六十年孵化,阴蛊则早十年。
一旦孵化,为盛器的人体则会出现奇怪的症状,持阳蛊者力大无穷,能徒手劈巨石;持阴蛊者则不能动情欲,除非遇上持阳蛊者。
直至两人结合,阴阳二蛊相遇融合,鬼蛊方成。”
阿殷听着,总觉得似曾相识,她问:“阳蛊六十年,阴蛊五十年,若养蛊之人死了呢?”
江阳道:“自然是不算,不过阴阳两蛊能传至胎儿,代代相传。”
他叹道:“只是养鬼蛊太过艰难,我从小至今就不曾见过鬼蛊。”
他本想安慰阿殷几句,却见阿殷神色古怪。
她道:“多谢师伯,我知道鬼蛊在何处。”
本来殷修文对女儿已有几分畏惧之心,而经前阵子穆阳侯皮笑肉不笑的唱白脸后,殷修文对女儿的惧怕更是到达了顶点,这几日常常到了门口又折返,压根儿不敢提起朗哥儿的事情。
可一想到朗哥儿尚在牢狱里,殷修文觉得这事儿不能再拖,与秦氏一商量,岂料秦氏一点儿也不配合,成日喃喃我命真苦,我女儿命也苦,儿子也一样苦,喃喃着却是开始恨起殷修文来。
若非自己夫婿不疼女儿,她又怎会偏向儿子?
如今女儿的冷漠她看在眼底,却不知该如何改变。
秦氏想收拾包袱回恭城,可一想到儿子还在牢狱里,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一日听了女儿的话,她已无脸再向女儿要求什么了。
今日殷修文一说,两人又吵了起来。
屋外的侍婢如今已经习惯两老的吵架,互望一眼,无声地把门关上,刚收回手,就见到庭院里走进一道人影,她连忙欠身施礼:“见过大姑娘。”
屋里的争吵声瞬间停下。
阿殷推开门。
秦氏往前走了两步,又随即避开了女儿的目光。
殷修文本是大咧咧地坐着,如今整个人正襟危坐,似是觉得面子过不去,重咳一声,抬杯把冷茶喝了个精光。
“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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