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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觉得奇怪极了。
她在恭城被迫念沈夫人的信笺时,那会以为远在永平的贵妇人心念孩儿,日日盼着儿子归家,如同一个世间寻常的慈母。
与现在沈长堂口中的沈夫人截然不同。
仿佛看出阿殷内心的疑问,沈长堂又道:“母亲开始改变是在我被册封穆阳侯的时候,那时她像是变了个人,不复以前的冷漠与暴躁。”
阿殷问:“苏将军可是不再受到皇帝宠信了?”
沈长堂眼里忽然有了笑意,他道:“反应很快。”
阿殷掰着他的手指头,说:“不是反应快,而是感同身受。
你我皆有一样的际遇,我在恭城逐渐有了钱财时,母亲也像是变了个人,原因没有其他,她不能依靠父亲,而我弟弟在外经商,浩哥儿年纪又尚小,她当时才意识到目前能依靠的人只剩下我了。”
“你猜得没错,当时我母亲的娘家开始没落,她只剩我这个依靠。”
可是人的感情不是说来就来的,即便血浓于水,可过去所受的疼痛与伤害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忘记。
沈长堂想了想,他为何会相中殷氏?除去最初因怪疾而产生的冲动,大抵还有相似的遭遇。
所以最初才对她比常人有更多的容忍,也才会慢慢发现她的美好。
阿殷说:“沈侯爷,你看我们像不像天生一对?”
内心的伤感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沈长堂道:“在怪疾上而言,确实是,唯独你的唇,你的舌,能解我怪疾之苦。”
阿殷嗔他一眼。
“好好说话,别总有机会就开始耍嘴皮子!”
沈侯爷决定改过自新,以身体行动表示。
或许这是另外一种天生一对的解释?
阿殷也没机会在别的男人身上尝试,不过她也不在意,现在已经走到这里了,她也没想过找其他人。
沈长堂离开时,跟阿殷说下回过来的时候可以不必这般偷偷摸摸。
阿殷闻言,顿时醒悟,方知自己今日在穆阳侯院落里鬼鬼祟祟的模样被他的暗卫看了去,难怪她如进自家后院那般轻松。
沈长堂离开后,阿殷半夜睡不着。
来了永平已有数月,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她对目前的现状还算满意,但不满足。
一想起宫里的那位九五之尊,阿殷就头疼,又不由暗暗警示自己,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想着想着,那一处柔软越来越疼,阿殷低头望了眼。
短短两年,从一马平川到波涛汹涌,滋味很是微妙。
她暗想,还是少亲点好了,再这么长下去,饱了沈侯爷的眼福,倒是苦了自己。
阿殷几乎是一夜未眠,疼到了天亮。
她唤侍婢打水进来时,屋外响起了匆匆脚步声,紧接着是范好核的声音——“大姑娘,清辉楼出事了。”
阿殷面色微变,道:“何事?”
范好核慌乱的心在见到阿殷的这一刻彻底平静下来。
他道:“月茗县主的几位兄长今日一大早气势汹汹带人过来,把所有人客人都赶跑了,非说要大姑娘过来。
说是我们那儿的吃食不干净,害了月茗县主生病。
然后没多久,陆续有七八个人过来,都说那一日在我们茶肆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好几个现在卧榻不起。”
微微一顿,范好核又道:“大姑娘,我已先让人安抚除了月茗县主之外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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