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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二人听戏归来垂下帐幔翻云覆雨嬉闹了一回,还没等叫水来擦洗,劳累整日的锦绣瞬间就迷迷瞪瞪的酣睡过去,倒叫那想要再说会儿亲热话的段荣轩有些失望。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美滋滋的,妻子能坦然入睡恰好印证了她对那董文桓没什么心思,就算妹妹和他苟且成事也没影响情绪。
半夜里,锦绣本睡得正好却忽然察觉些许动静,眯着眼伸手一摸发现丈夫没在身侧,猛然清醒的她半坐起身披着薄被张望了一下,却见他敞着寝衣从外间回来。
“怎么了?”
她轻声问着又抑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没事儿,”
段荣轩翻身上床,一面躺下一面回答,“你妹妹带来的那婢女说她上夜时打了个盹,睁眼突然发现娘子不见了求咱们派人找找。
我已经安排下去了,继续睡吧。”
锦绣不假思索的猜出了妹妹的心思,失笑道:“锦珍这是想叫咱们当证人逼迫董家娶她?哎,这不是祸水东引么,爹爹会骂我的!
这可如何是好?”
她这话纯粹是开个玩笑,语调中不含丝毫担忧之意。
如今有了段荣轩当靠山,锦绣再不是当初那个任凭胡炬揉搓的无助弱女子。
“不过是怕被董文桓白睡罢了。
若是即刻各回各屋他大可只当这是一场春梦——谁叫你我是此处最有分量的见证人,”
段荣轩冷哼一声拉了薄被到腰际,搂住锦绣促狭地笑着耳语,“我让他们慢慢的找,仔细的寻,估摸着还得一两时辰。”
“等他们自己先闹一场?”
锦绣听罢咯咯一笑,顿了顿又好奇呢喃,“不知道她用的什么迷*药竟如此霸道,折腾大半夜了还不见人清醒。”
“我看他多半只是餍足后睡着了,”
段荣轩不由嗤笑道:“你以为中了春*药就真的一刻都忍不住?就真的必须得和女人行那鱼水之欢?什么‘无药可解必须与人欢*好’还‘中招者失去理智独剩兽*欲’之类的鬼话也能信?呵呵。”
“呃?难道不是这样?”
锦绣嘴角一抽,传闻中顶级春*药不都是喝上一小口哪怕柳下惠也得化身为禽*兽么。
“不外乎是些特效壮*阳之物罢了,蛇床子、巫山yin羊藿之类东西调制的药我也吃过,”
说着,他便面带讥讽笑意低声释惑,同时还举起右手凑到锦绣眼前拨弦似的灵活晃动着几根手指,“泄*火无关男女,何况,五指自行解决也是条路。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占了也有托词,劣根性啊。”
“……”
锦绣顿时哑然,半晌后才幽幽叹道,“原还当他是个君子……”
“如今可算彻底失望了?君子,我呸!”
段荣轩继续冷哼,藏在黑暗中的脸上却溢满了轻松的笑,一段《礼记中庸》随即脱口而出,“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
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我又何曾对他抱有希望?”
锦绣不满的一撇嘴,又在被窝里伸手玩笑似的轻轻拧了他腰间一把,“别掉书袋呀,欺负人听不懂!”
段荣轩被揉了还挺乐和,笑着解释:“简而言之,若真是君子,在没人看见的时刻也应谨慎行事,别在细微处显露出来不好的东西,若真是道德高尚的人哪怕独处时也会自觉遵从道德规范。”
所谓类君子之有道,入暗室而不欺,哪会一门心思yinj□j女?
董文桓心思不正,表面再好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徒,活该被那锦珍下套。
段荣轩费尽心思把锦绣拖去听墙角还忍着被他骂一场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叫妻子知道什么叫“伪君子”
么。
有了这么个恶心的对照,自己这种坦荡荡的“真小人”
也就不显得寒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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