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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冬顿了顿,“无论我们所要面对的是怎样纷杂的世界、怎样玲珑的人心,都不能影响我们要成为一名怎样的记者。”
场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完全被眼前这个声音稚嫩却有力,同样长着一张青春脸庞的女孩所吸引。
她说得平淡,但众人皆知这背后的辛酸。
郁冬坦诚地说:“其实这样的入职培训实在没有多少意义,我参加工作已经好几年了,现实作业中能用到的课本知识也非常有限。”
“但也不尽靠着一腔热情和孤勇,每个人的职业生涯是不同的,境遇、真相以及最炽烈的人心会给予你们这份职业最特殊的意义。”
台下掌声不断,每一个行业都有其不可替代的地位和无法言语的意义,但郁冬的表述字字珠玑,点在少年人的心头很像一把不旺盛却长久灼烧的火苗。
郁冬定定地继续说:“送大家一句话,是我入职培训时的老师说的,算作一个传承吧,大家有兴趣可以听听,”
她直接翻到ppt的末页,郑重地念出:“一颗热心,一双冷眼,一双勤劳的双手,两条忙碌的双腿。”
“和一个自由的心灵境界。”
要知道,懒惰的人成为不了记者,极会讲故事的人成为不了一名好记者。
这几句话郁冬铭记在心,这样想,就这样做。
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能做的事情很多,心心念念的事情也不少。
可最难得的,不过是一直在坚持做的事,一直有可以为之倾尽全力的事。
好比,坦诚做人,抵达别人的内心深处。
陆自喃站在窗外良久,本想回车里等郁冬下班,却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细细聆听。
这样独当一面的郁冬他很少见到,以前她是那个上台演讲也要紧张一整夜睡不着的小姑娘,同人说话会害羞,遇到粗鲁直接的人会躲闪,有空便喜欢黏在他身边“陆同学、陆同学”
的叫唤。
现在她变得更美了,独立,有韧性。
像蒲苇,像赤豆,短短一丝,小小一颗,却比蚊子血红得扎眼,却比白月光更皎然明亮。
只是,黏人的小性子倒是一直没变。
陆自喃隔着窗户向郁冬投去赞赏的目光,趁旁人听得聚精会神没发现他,便退回到下楼的地方。
“哟,难得见你有空啊。”
陈冉抱臂半靠在楼梯扶手上:“李湛然都约了我好几次了,回回都听说你忙,今天怎么有空?”
陆自喃垂眼一看,细细在脑海中搜刮了一番,好半天才开口:“陈冉?”
又怕自己说得不对,不确定地补了句:“你是李湛然常说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妹妹吧?”
陈冉无所谓地笑笑,“不止。”
陆自喃不知道如何搭腔,索性随她一起往下走。
“我们见过好几次,大学里我跟你一起参加过辩论赛,不过你是对方一辩,我们是对手;之前封闭训练,我也给你们做过专访,跟郁冬是同事。”
“哦,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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