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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
傅寻问。
曲一弦努力感受了下:“死的。”
没热气,没呼吸,没脉搏,除了困住她的脚踝,没有任何动静。
傅寻眉梢微挑:“不是蛇?”
曲一弦迟疑了几秒,缓缓摇头:“不是。”
前两年带地质勘测队进沙漠时,她遇到过一回。
被咬的是队里刚毕业没多久的女生,事发时,曲一弦正在后备厢清点物资。
从听到尖叫,到蛇鳞从她脚踝扫过也就短短数秒,她却印象格外深刻。
记忆中,蛇鳞湿漉冰凉,蛇身并不光滑,甚至有夹着沙粒的干燥粗糙感。
猛得从脚踝扫过,尖锐,湿滑,还带了点刺痛。
和眼下勾住她脚踝的,不是同一种东西。
傅寻悄无声息地蹲下来,隔着一层手套,他的手落在曲一弦的后腰上,往怀里一带,倾身要探。
她膝盖以下全埋在土里,因不清楚底下是个什么东西,一直没敢轻举妄动。
此时见状,忍不住说:“你打算赤手空拳对付它?要不还是去拿点工具吧,什么扳手啊,瑞士军刀的,好歹还有点……”
杀伤力。
话没说完,被傅寻打断:“在什么位置?”
曲一弦听出他有点不耐烦,觉得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没好气地回答:“腿长一米八,你看着抓吧。”
傅寻被她拿话一噎,瞥了她一眼:“你的身高四舍五入也就一米六九,另外那三寸是长我腿上了?”
曲一弦纳了闷了。
他怎么知道她身高四舍五入正好一米六九!
这人的眼神是刀子做的吧,这么毒。
“没时间了。”
傅寻拧开手电,往沙土里照了照。
土层埋得不深。
隐患反而是悬在两人头顶欲坠不坠的土台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是下一次塌方。
天黑得越来越快,隔着一道深沟的雅丹群外连最后一丝亮光也没了,黑漆漆的。
风从深沟内旋起,通过矮道,风势抖快,渐渐有似龙吟的风声涌出。
本就纷扬的风沙吃急,遮天蔽日,犹陷鬼殿。
顷刻间,就从黄昏过渡到了深夜。
傅寻没再迟疑,垂眸和曲一弦对视一眼,说:“机灵点。”
像提点,也像是警告。
曲一弦还没尝出味来,见他俯身,手速如电,径直探入土层之中,准确地扣住了她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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