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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于亮就是路上伺机找个机会把她绑了盘问都比“以身涉险”
来得稳妥。
他也不是会自暴自弃的性子,来都来了,肯定做了相应的防备,给自己留了后手。
那这后手是什么?
江允不至于会背叛她,她没这个动机,也不会这么莽撞,置自己生死与度外。
那就是权啸?
她心思电转,但迟迟无法猜定裴于亮手里到底捏着什么砝码。
正是千钧一发之际,指挥室外的巡洋舰忽得发出一声喇叭长鸣声,紧接着是江允几乎用尽了全力的喊叫声:“裴于亮答应了彭深……唔唔唔。”
几乎是同时,傅寻发难。
曲一弦甚至都没看清他的动作,只见他扣着裴于亮的手腕一翻一折,那柄枪,自动脱手,落入傅寻手中。
没等她替傅寻喝声彩,头顶的灯光一晃,露出裴于亮背后的老总头来。
他凝着脸,悄无声息地举枪,将枪口对准了傅寻。
曲一弦顿时心惊肉跳,那声“傅寻”
还未脱口,意识已先一步掌控着她的身体上前,抬手去抢。
老总头早预料到她会出来搅事,枪口一偏,不偏不倚地对准了她的眉心:“你别动。”
他的声音粗嘎,像含了口风沙:“你们谁动,我都开枪了。”
——
黑洞洞的枪口前,曲一弦飒然一笑,忽然偏头,吹了声口哨。
蹲在她肩头的貂蝉侧耳听了听,咯咯叫了两声,雀跃地踩着曲一弦肩膀,跃跃而试。
老总头顿时脸色大变。
他刚才眼睁睁看着这只小玩意扑咬了裴于亮,几乎是如临大敌地将枪口一偏,指向了随时会从她肩上蹿出的貂儿。
曲一弦等得就是这一刻,她屈肘,肘心用力顶向老总头的腹部。
刚泄了他的劲,她趁热打铁,立刻伸手去夺枪。
这次老总头有了防备,咬着牙怒喝:“还站着干什么?”
这句话显然不是对曲一弦说的,几乎是他话音刚落的同时,有风声从她脑后袭来。
曲一弦背后没长眼睛,只依稀辩位,转身时,膝盖一屈一顶,脚跟直踩老总头的脚尖,并狠狠跺了下去。
老总头吃痛,握着枪的手颓然垂下,疲于防备。
曲一弦这才抽空,转身看去。
板寸举着铁楸,一脸铁青地抿唇看她。
她心急去救江允,一脚踹去,踢落了他手中的铁楸,又快速屈膝,一个横扫,用脚背踢向板寸的腰腹。
曲一弦没正经学过功夫,但做救援四年,时常遇上拖扛设备的事,久而久之,力气大了不少。
再学个一招半式的防狼招,应付应付竟被她折腾得像模像样。
她知道自己对上老总头和板寸,迟早要处于弱势,干脆没耽搁。
一通狠劲全发泄出来,拳拳入肉打得板寸毫无还手之力。
“白眼狼。”
她摁住板寸的脑袋压在水泥地面上,正想再劈一记手刀,狠狠切痛他。
不料,本来毫无还手之力的板寸像是突然爆发了一般,猛得蹿起,挣开她时用力过猛,直撞得曲一弦后退两步。
还没等她站稳,身后忽得爆出一声怒喝:“靠,敢动我袁野罩着的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曲一弦定神看去,袁野不知何时出现的,弯腰拎起块厚沉的木条,虎步生威地直接冲了上来,迎头朝板寸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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