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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队手机埋雪里了,起初谁也不知道,一个劲地打他电话,没人接。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就失联,一下就急了。
那车辙印跟到悬崖边上后就不明显了,还是队里有个机灵的,说傅先生走前留了个定位方式……”
袁野掀起眼皮,打断他:“什么定位方式?”
“傅先生不是养了只貂吗?”
沈青海说:“说是那只貂的身上就有定位的芯片,我后来就是跟着这个坐标找过去的。
我到的时候……”
他顿了顿,观了眼袁野,似顾忌着他往日与彭深的关系,不太敢说。
袁野只做不知,闭上眼,轻哼了一声。
沈青海咽了咽口水,说:“我到的时候,彭深满口血沫子被顾队压在泥地里。
沼泽里还泡了两个,我小曲爷都被吞得只剩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傅先生眼睛血红血红的,声都发不出,平时那么沉稳冷静的一个人,愣是脑子短路了,解开江允身上的绳子绑在腰上,半点没犹豫地下了泥潭。”
“我们就赶紧上去帮忙啊,一车四个人,两个去给绑树上的解绑,两个死命拽着傅先生往回拉曲爷。
当时曲爷已经被吃得深了,傅先生对我们曲爷是真爱啊,根本不顾自己下陷的危险,往泥潭里一沉,提抱着人就给拽出来了。”
沈青海啧啧了两声,感慨:“然后两个都拉医院去了,傅先生整个腰腹撕裂,伤得比之前弹片擦伤还严重……”
袁野又打岔:“那你知道彭队……彭深犯什么事了吗?”
沈青海摇头:“不知道。”
他也实诚,非得补充一句:“可你看我到那时,绑的绑,泡的泡……就彭深一个人被制服,想来犯得事应该也不小。”
他又把那句“我是队里的边缘人物”
搬出来,说“回头有什么消息了,小袁帅你可得跟我通个气。
我们队里个个气得不行,可彭深一直是我们救援队对外的门面,还不知道那群记者闻风后会怎么报道。”
“小曲爷下来时就昏迷不醒了?”
袁野问。
“嗯,做了心脏复苏,才喘上气的。
被傅先生抱过河,坐上车时,冻得发抖,话都说不清了还一直在念叨着江沅和相机没电的事。”
他嗯了声,又补充:“还说了要去看雪山金顶。”
“傅先生明知道她昏迷着,神志不清,可小曲爷说什么,他都说好。”
他忍不住又啧啧了两声,有点酸。
袁野没说话。
他闭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
接下来的几天。
袁野自觉担起了救援队的担子,从应付记者,到对外声明,有条不紊,沉稳持重,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
媒体报道前,袁野召集救援队所有队员召开了一次大会。
先对内说了下彭深以及曲一弦的情况,一个会议开得沉重无比又热血澎湃。
那是曲一弦关自己禁闭的第二天。
傅寻以救援队投资者的身份首次出席救援队的内部会议,全程旁听。
曲一弦卸下重担的这几日,除了袁野,还有他一并担起了救援队的重责。
媒体曝光后,袁野以救援队副领队的身份向外界公开了救援队的往来账款公信鉴定以及迄今为止所有救援案例的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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