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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文贵抬手指了指孙芸儿冷声问道。
孙芸儿赤身跪在房中,此刻又面对一个男子,而且是王姨娘的夫主,巨大的羞耻和惶恐使得她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这时站在炎文贵旁边的罗氏开了口道:“这与王姨娘通|奸的女子叫孙芸儿,是凌罗阁的一名绣娘,和王姨娘有多年的交情,这样的事有些年头了。”
“哦,夫人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炎文贵转脸看罗氏一眼狐疑得问道。
罗氏转身向门外拍拍手喊了声:“鹦鹉,进来罢。”
于是众人只见门口的门帘一掀,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低首躬身走了进来。
王姨娘一见她,心下立刻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这个自己房中的小丫头子吃里扒外去向罗氏告密,才有今天这一场祸事。
不过她也有些疑惑,自己平时和孙芸儿欢|爱时,万分小心,怎么会还是被人知道了呢?
鹦鹉进来后向着炎文贵和罗氏躬身行了礼,方说:“奴婢是姨娘房中的使唤丫头,每次凌罗阁中的孙小娘来,都是奴婢招呼奉茶。
姨娘有午睡的习惯,午睡时院子里不许有人走动。
而孙小娘有时候来了,姨娘让她一起到屋里去做绣活,说话,跟前也不许有人。
巧得是,孙小娘每次来差不多都在晌午,走得时候是姨娘午睡起来。
奴婢有些好奇,难不成每次都是孙小娘在姨娘房中做绣活,姨娘躺在床榻上和她说话不成。”
“有一回,晌午孙小娘又来了,奴婢伺候了茶水出来在外头廊子下捡到了个荷包,里面装着些针线等物。
我想这定是孙小娘的东西,因为她是绣娘,荷包里才会装这么多针线。
当时奴婢想先收着,待我把茶盘放回茶水间,再回身去还给她。
谁知到茶水间后,我去洗茶具,忘了这回事。
后来想起来,便想赶快去还给孙小娘,因为那时候离平日姨娘的午睡时间还差一刻钟,我想或者姨娘还没去睡觉,这会子去还给她正好。”
“谁料我急匆匆得从茶水间出来,走过西梢间廊子下时,却听到了些女子的欢|爱吟哦之音从姨娘卧房中紧闭的窗棂中传出来,那声音是……是姨娘和孙小娘……”
说到这里,鹦鹉的脸变得通红,绞着手指说不下去了。
炎文贵听到这里不由得攥紧了放在官帽椅子扶手上的手,脸色暗沉。
而王姨娘听到这里睁着泛红的一双眼,紧盯着鹦鹉,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一口。
这一下王姨娘才明白原来是三月前的一日,孙芸儿来了,一进来并未说几句话,就搂着她求欢。
两人进卧房中去欢爱时,比平日要早些,谁料却被这小蹄子听了去。
更可恶的是这小蹄子在自己跟前一贯做出柔顺胆小的模样,自己再怎么打骂她,她都殷勤服侍。
让自己把她当成了心腹,谁料她却有胆子反水去罗氏跟前告密。
这样一来,怕是连那件事都得暴露了。
这一回真是太失算了,这跟斗载大了,怕是不好收场了。
其实王姨娘哪里知道小丫头鹦鹉正是因为被她经常虐待打骂,心中早就恨上了她。
但迫于她是主子,面上不敢违逆她。
鹦鹉平时和罗氏房中的丫头杏花关系不错。
自从炎无忧让罗氏留意王姨娘院中来往的人,还有丫头仆妇们和府中哪些人走得近后,鹦鹉便被罗氏注意到了。
后来罗氏让杏花慢慢得收买她,最后鹦鹉才反水将王姨娘院中的秘密告诉了杏花,杏花又将这些事告诉了罗氏,罗氏知道后,将鹦鹉叫到跟前来吩咐她如此如此,定下了计策,当场捉奸。
“老爷,我对你是一片真心啊,这些年来,我为你生了长松,长竹。
看在两个孩儿的面上,你就饶了我罢。
我以后再不敢了……”
王姨娘忽然挣脱了身后扭着她的两个健壮仆妇,踉跄着扑到炎文贵跟前,将头伏在他腿上哀哀哭道,汹涌的泪水一霎时就将炎文贵的青色袍子浸湿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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