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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诫笑道:“大不了你直接走人,她还会把你抓回来不成?可你先前说没去处,还不如侍奉菩萨,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思了?”
“我死也不留在庵堂里,求青天大老爷替我做主。”
她只是泣声恳求,却不肯说缘由。
李诫见妙真跪在地上满面泪水只是啜泣,心里掂掇一阵说:“若你师父实在不同意,你就写个状子告上公堂,这样我才能替你做主。”
妙真低头思索半晌,一抹鼻涕眼泪,“老爷太太行行好,让我跟着太太的轿子下山,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赵瑀闻言道:“这不难,你就跟着我们走吧。”
一行人下山,妙真当天就敲响了登闻鼓,李诫也不含糊,着人找来慧心法师,令她允妙真还俗。
慧心自然是不乐意的,但佛家允许比丘尼可还俗一次,她没道理扣着人不放,只能忍气吞声同意。
这本是一件极小的事,李诫根本没放在心上。
妙真没有落脚的地方,赵瑀看着着实可怜,就让她暂时住在县衙,又翻出几件旧衣服,连夜给她改小换上。
喜得小妙真给赵瑀一口气磕了十个八个头,她人很勤快,赵瑀屋子里洒扫的活计她全包在身上,倒让榴花轻松不少。
院子里,她费力地提着水桶,看着她小小身影,赵瑀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
“太太,”
榴花见李诫没在屋里,便悄声道,“您要小心这个妙真,别看她年纪小,心眼子可不少,又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勾引老爷。”
赵瑀压根不信,“她才十二,怎会有那般心思?你不要总是搬弄是非,再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下去!”
榴花站着不动,嘟囔道:“就算她没那心思,保不齐老爷有……”
赵瑀面色一下子冷了,“榴花,老爷是你能编排的?你跟我这么久,我从没打过你,我给你留脸面,你也不能给脸不要脸。”
榴花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能说出这样的话,她是真的生气,遂再不敢多言,低头退了下去。
莫名一阵烦闷,赵瑀摇着团扇走到门前,恰看到李诫回来。
他招手叫过妙真说了几句话,妙真喜极而泣,连连给他行礼道谢,李诫朗声笑起来,回身又走了出去。
他竟然是特地找妙真说话!
赵瑀只觉更烦闷了,说不出为什么,连带看妙真也少了几分怜悯。
呆坐半晌,又觉得自己实在不该,李诫喜欢谁是他的自由,自己和他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不能束缚他才对。
且早就和他说好,等他有了喜欢之人就要和离的,如今自己在矫情什么呢?
赵瑀幽幽叹了一声,随手拿起一件衣服,做起针线活。
找点儿事情做,省得自己胡思乱想。
李诫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她坐在烛光下,温温柔柔地缝衣服。
他没有打扰她,站在门口静静欣赏了一番,才不疾不徐道:“天黑了就不要做针线活,坏眼睛。”
赵瑀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不妨事,你用过饭了吗?”
“嗯,和刘铭一起吃的,他没白没黑的查账,我适当也要表示下对他的关心。”
李诫笑着,拿起衣服问,“这是做什么?诶,袍子,给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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