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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士俊在院子里帮忙招呼着宾客,忽见院门外站着一个人。
这一看,差点惊得他把手里的酒杯扔了——温钧竹!
李诫和赵瑀的亲事,他多少也知道点缘由,可温钧竹来干什么,总不是来恭喜的吧?
他一拽唐虎,“有人砸场子来啦!”
唐虎一撸袖子,“谁?”
魏士俊急急道:“李诫媳妇儿的前未婚夫温钧竹,我家和他家过从甚密,我不便出头,你把他打发走,快快!”
唐虎嘎巴嘎巴捏几下拳头,“交给我了。”
魏士俊在后直跳脚,“他是个文弱书生,你别把他弄伤啦!
他也不是坏人,诶,你问清楚了再下手。”
满院的红色刺痛了温钧竹的双目,阵阵的欢笑声搅得他一阵耳鸣头眩,连日赶路,已让他身体疲倦到极限。
温钧竹深深吸了口气,强撑着迈进院门。
然脚还没落地,就被人拦了出来。
唐虎挑衅般地说:“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温钧竹。”
“没给你下帖子,请回!”
温钧竹神色情疲惫,眼睛却很亮,他一字一句说道:“我找李诫,阁下何人?”
“鄙人唐虎,李诫没空见你,他正忙着洞房。”
温钧竹的脸刷地变得惨白,身子晃了晃,软软地倒向一旁。
魏士俊从角落里蹿出来,“你怎么把他弄晕了?”
“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他!”
“快把人扛走,赶紧找个客栈安置他,别让李诫知道。”
送走了最后一班宾客,李诫的小院也渐次安静。
婚礼所有的仪式皆已完成,赵瑀盘膝坐在炕上,看着煌煌燃烧的龙凤喜烛,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昨日还为赵家女,今日已是李家妇。
自此,赵家那些规矩再也管不到自己,老太太再也不能逼迫自己了!
赵瑀心里一阵轻松,恰似挣脱了囚笼般的畅快愉悦,拥有的,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李诫推门而入,头发湿漉漉的,应是刚洗过。
“水烧好了,浴桶在西厢房,累了一天,你去洗洗吧。”
他坐在炕沿儿上,身上带着轻微的酒气和皂角的清香,还有阵阵凉意。
赵瑀说:“你用冷水洗的?”
李诫点点头。
“喝过酒不要用冷水洗,对身体不好,以后不许了。”
李诫笑道:“遵命,娘子!”
赵瑀心扑通扑通乱跳几下,快步去了西厢房。
夜深沉,四周煞是寂静。
小院只他二人,哗啦啦的水声听上去格外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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