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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丝毫不给赵家面子,老太太又羞又恼,却不敢对他发作,只狠狠地剐了李诫一眼。
李诫根本不在意她的目光,起身笑道:“东西琐碎不怕,我也不是贪图女方嫁妆的人。
大舅哥,咱们一块儿去瞧瞧?”
赵奎冷声说:“嫁妆在西厢房锁着,足足十六抬。
孙管家开门,让他数数去。”
西厢房的嫁妆一台台被搬了出来,占了大半个院子,红绸满院飘着,煞是好看。
好看得李诫等人笑个不停。
十六抬嫁妆,每抬上面只摆一样东西,甚至一个铜盆就算做一抬嫁妆。
还有装被子的,看上去满满当当,结果下头都是空的。
便是不通俗事的魏士俊也忍不住说道:“太寒酸了,赵兄,就算你家不富裕,也没这么嫁姑娘的。”
赵奎不懂里面的门道,纳罕说:“十六抬,不寒酸呀,隔壁刘翰林娶亲,新娘子也是十六抬的嫁妆。
况且李诫的聘礼也不值多少钱。”
“不值多少钱?”
袁福儿讥笑道,“但他手里那块龙涎香,就能买下你家几个宅子!”
赵奎狐疑地看了李诫一眼,他也听孙管家说过,心里自是不信。
但这次他学乖了,不敢乱说话,只请祖母来定夺。
孙管家悄悄溜了出去。
他们在院子里看嫁妆的功夫,老太太已琢磨了几个来回,越想越觉有问题。
李诫为什么不把龙涎香写到聘礼上,要么是假的,他故意讹赵家嫁妆;要么就是这香来的不是正道,他不敢光明正大拿出来。
直到李诫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放在老太太面前。
他轻轻打开了盒子,满室异香。
阴灰色,比鸡蛋略小点的一块,如果是真的,绝对价值不菲。
老太太本想质疑几句,却看到锦盒上的黄绸,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失声叫道:“这是御赐的东西?”
李诫笑了声,晃晃悠悠坐回去,“是皇上给晋王爷的,晋王爷不爱用香,转手赏给了我。
这东西虽好,可我也用不着,想来想去,还是充作聘礼孝敬岳家的好。”
“诚心可表,孝心可嘉啊!”
魏士俊立刻哈哈笑道,“老太太,如此世间罕物,李兄眼皮不眨就双手奉上,赵家得此佳婿,可喜可贺呀。”
龙涎香的珍贵赵奎也知道,见状颇为惊讶,看李诫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不同。
只有袁福儿忍着笑,憋得肚子疼。
龙涎香,只见皇家用,哪个臣子家里点过?说白了,这玩意儿落在赵家手里,他们只能干看着不敢用,连摆设也算不上。
老太太呆滞地动下嘴唇,说道:“宫里出来的东西,不好给人吧。”
李诫满不在乎说:“您尽管放心大胆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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