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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
赵奎气得要命,指着李诫的鼻子就骂:“我从未见过你这等颠倒黑白恬不知耻之人!
我赵家乃是书香门第,向来秉持圣人训导,慎言慎行,怎会胡乱编排公主?不过一个下贱的奴才,就敢往赵家头上泼污水,我看你是活腻了!”
赵老太太迭声喝止,奈何赵奎气昏了头,根本拦不住。
一旁看热闹的袁福儿趁机火上浇油,“是真是假,咱们去一趟公主府便知,老袁我在公主那里也说得上话,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
赵老太太差点一口老血呕出来,虽然李诫这话经不起推敲,但京城无风还三尺浪,这般惹人遐想的话传出去,流言风语一起,赵家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还有建平公主的报复!
赵老太太脸色由红转白,由白变青,她堂堂朝廷诰命,竟被个奴仆给耍了!
都怪赵奎这孩子太沉不住气,只顾一时口舌之快,却不想会导致什么后果。
可恨的李诫,挖坑挖得太快了,还深得让她爬不出来。
她知道,这是李诫在逼她答应亲事。
赵老太太抓着茶盏的手不住颤抖,用尽全力抑制住砸向李诫的冲动,好半天才缓缓说道:“儿女亲事,需要父母点头,她父亲不在,你过两日再来商议。”
赵奎不解祖母态度突然缓和,但在祖母警告的目光下,终是没敢再言语。
李诫明白今日再谈也谈不出什么结果来,遂笑道:“既然能做主的人不在,那晚辈今儿就先回去了,后天我再来叨扰。
只是提前跟您老说一声——赵大小姐,我娶定了!”
离了西花厅,袁福儿也不顾旁边还有打伞的赵家下仆在,讥笑道:“这家人当真有病,一个拿腔作势心怀鬼胎,一个居高自傲自以为是。
哼,老袁见过的贵人多了去了,敢指桑骂槐的,他家还是头一个!”
李诫歉意笑道:“让老哥哥受委屈了,都是兄弟的不是,今儿晚上汇宾楼,兄弟好好陪哥哥喝几盅。”
“和我还说什么客气话,往后你做了封疆大吏,别忘了老哥哥就行!”
他二人边走边说,刚要出垂花门,却听淙淙雨声中传来女子的呼喊声。
“李诫!”
李诫讶然回头。
雨中,几个婆子拉扯着赵瑀。
“李诫!”
她喊着,声音嘶哑,“带我走——!”
李诫,带我走!
胸中燃起团火,灼烧着李诫的心。
赵瑀极力挣扎着,冰冷的雨打在她的脸上,浇在她的身上,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此刻自己有多么狼狈。
什么端庄仪态、妇言妇容都抛在脑后,她要把心中所想明明白白地传递给他。
“放开!”
李诫暴怒道。
几声惨叫后,婆子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直哎呦。
大雨如注,从阴暗的天空直泻而下。
李诫弯腰捡起把伞,遮在赵瑀头上,伸出手,轻轻撩开黏在她额上的留海,“你放心。”
他要带她走,却不是现在,他要堂堂正正、明媒正娶的将她从赵家带走!
泪水混着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流下,赵瑀笑着点点头,“我等你来接我。”
身上一沉,却是李诫脱下外袍给她披上,虽然那件袍子也湿透了,但总比身上单薄的夏衣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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