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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他是杀人犯,你给我去指认!
说完,我从教室扛起板凳横出门。
莫帆在我身后抽泣得更厉害了。
他说,姐,他们全都这么说!
他说完这话,我又回去扛了一条板凳。
要抽死那帮混蛋,单用一条板凳是有难度的。
但是,我却被麦乐给扯住了。
她拉着莫帆,给他擦眼泪,说,莫帆,莫春疼不疼你啊?
莫帆边哭边点头。
她就笑,说,那么你得知道,莫春不会骗你。
你爸是好人,他是生病去世了。
别再为这件事浪费莫春的精力了,她要升初中了。
莫帆在后来再也没问过我这个问题。
那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再为此受委屈。
还是,受了委屈,只会自己偷偷躲着哭。
而今天,在他读高一时,他竟又为此和三五个男孩推搡起来。
为了缓解我刚才提及于远方时的刻薄和漏洞,我就转头责备胡为乐,你干吗不帮莫帆一把啊?
胡为乐揉揉鼻子,指着脑袋上肿起来的大包,很委屈地说,我帮了!
否则,莫帆早被那群人给砸扁了!
莫帆抬头,眼神那样清凉,长长的睫毛在他眼底投下了暗暗的影子。
他问我,姐,你告诉我实话好吗?爸……呃,于方远,他真的在监狱是不是?他并不是病死了,是不是?
06你以为生活是言情剧吗?
那天,在卫生室里,我长久地沉默了。
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让莫帆知道,那个男人曾给予我们家庭的伤疤。
我害怕莫帆小小的心灵遭受创伤。
所以,哪怕母亲改嫁离开,我都跟莫帆撒谎,说,妈妈要去赚钱养我们姐弟俩。
母亲离开时,六岁的莫帆一直扯着她的衣角哭。
我想,她当时大概让父亲给伤得太深了。
一个女人,一旦彻底死心,会是一种怎样的决绝呢?
她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将我和莫帆遗弃给了奶奶。
其实,长大之后,直到现在,我都再也没见过她的面,也早已经忘记了她的模样。
我并不恨她。
因为,如果我能撇清和于远方的关系,我也会如她一样远走天涯。
可是,改变不了的,我和莫帆身上都流着那个男人的血,哪怕这血是罪恶的,冤孽的。
莫帆见我一直沉默不语,就悄悄抬手拉了拉我,很勉强地冲着我笑了笑,说,姐,我不问了,你别生气了。
说完,故作很快乐地起身,默默地跟着我回家。
胡为乐在我们身边,像一个街舞少年一样乱蹿耍帅。
我轻轻碰了一下莫帆的脑袋,问他,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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