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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绯烟却觉得此人好像比之前亲切了些,看见她走出来脚步匆匆,男子竟还递了一个关切的眼神来,这倒叫绯烟有些奇怪。
终于,当他们拐过一个弯,周围没有什么人的时候,吴彗忻脚下步子一顿,转过身来,向绯烟行了一个大礼。
绯烟一惊,连忙侧身躲开,“你这是做什么?”
男子起身,脸上神色复杂,“我听见了你对家姐说的话。”
纤眉一蹙,绯烟的心中有些不悦,“偷听别人谈话,也算是大户人家少爷的做派?”
受到少女的指责,吴彗忻目光低垂,“我是吴家的庶子,母亲在我降世时便去世了。”
没想到这个处事不惊颇有胆量的男子竟有这般身世,绯烟心中涌出一丝歉意。
“不用觉得抱歉,我不需要被人同情。”
吴彗忻瞥了她一眼,“从小便是家姐关心照顾我,所以这次进宫,我其实是想劝家姐出这深宫的。”
绯烟挑眉望他,“哦?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吴家的意思?”
闻言吴彗忻嘲讽地一笑,“吴家?怎么可能?我听几个姨娘的意思,是要给太子送几个姬妾去,而家姐……”
“过不了多久,怕就成了弃子了是吗?”
绯烟轻声将他的话补全,见男子微微点头,她心中一叹。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她看多了,以为自己已经释然了,却不想如今心中还是有些许无奈。
吴彗忻眸色微亮地望着眼前的少女,“所以,我很谢谢你能劝家姐带着孩子离开此处。”
无谓地摆摆手,绯烟边迈脚往前走,边道,“不用谢我,我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况且,你如果想带着她出宫,便要做好万全的打算,毕竟没了皇家和氏族的依仗,她不过是个弱女子……”
话音刚落,绯烟却是发现不远处立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子,而那女子就算是化成灰,绯烟也能将起认出来,那人便是绯月。
伸手制止住吴彗忻还没说出口的话语,绯烟轻声道,“此事不可说与他人,得从长计议。
你先行出宫吧,别被人认出。”
吴彗忻是何等心细,察觉到绯烟周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当即向她行了一礼,退身离开。
前一夜与太子翻云覆雨,直至午时才醒来的绯月见太子上早朝还未归来。
听闻下人说相府大小姐将将入了德妃的宫殿,她便一番洗漱,来到此处。
见真将人等来了,绯月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迎了上去。
“听闻姐姐入了宫,妹妹实在想念姐姐得很,便来此处,不想真叫妹妹遇上了,真真是欣喜的很,”
绯月柔柔地道,说着向绯烟行了一礼,“妹妹给姐姐请安了。”
自是知道来者不善,绯烟瞥了她一眼,“妹妹如今是太子身边的红人,这礼我可不敢受。”
绯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旋即道,“这是月儿的福气,自然也是绯家的福气,若是没有姐姐,哪有现在的月儿,这礼姐姐是受的起的。”
见她一副自鸣得意,又想将整个相府一起拖带上的样子,绯烟心中一阵冷笑,“妹妹此言差亦。
相府与妹妹何干?像妹妹这般福气,相府也是不稀罕的。”
“你!”
绯月气结,但还是强颜欢笑,“姐姐说的什么话,妹妹和姐姐可是同姓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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