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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神间,绯烟已经从水潭上来,身上衣衫湿漉漉的,便坐在潭边的石块上晒太阳。
一边拧着衣裙,一边抬头看向尉迟慕,正好对上他深邃的目光,复又低下头去,干脆背对着他。
这人今天不知抽什么风,老是喜欢盯着她瞧。
事实证明,跟绯烟在一起,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即便没有油盐和调料等,绯烟也能把鱼烤得又香又嫩,美味十足。
尉迟慕原本没有什么胃口,也一口气吃下了一条鱼。
尉迟慕又一次望着绯烟,眼中透着的,却是浓浓的赞赏。
“烟儿,你是否会女红?”
绯烟莫名其妙地瞥向他,没好气地道:“问这个干什么?”
“你早年一直在山上学艺,跟在师父身边,肯定没有功夫像寻常女儿家一般做女红绣花什么的,回到京城之后呢,又整天要防备小人,想来也没有什么精力做这些事了。”
绯烟不置可否,女红这东西嘛,她没有太放在心上,只因她不太喜欢,不过前世,为了绣个拿得出手的香囊送给魏宪,她特意苦学了一段时间,可能她天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别的东西她一学就会,偏偏这个是怎么都学不会,勤学苦练之后,成品依旧难以入眼,都不敢送出去,最后只好作罢。
“绣花我倒是会,只不过做工粗糙,拿不出手。”
尉迟慕饶有兴致地“唔”
了一声,道:“那么回去之后,闲暇时,给我绣只香囊如何?”
绯烟挑眉,一脸为难:“你堂堂信陵王,要香囊直接去买就是,干什么非要为难我?”
尉迟慕轻笑:“买的哪里能一样,还是你亲手做的好。”
“好吧,到时候你别嫌弃就行。”
“你一片心意,我岂会嫌弃。”
……
尉迟慕的伤口每到了晚上就会痛得特别厉害,尤其是胸前这一条伤口,最深最长,疼起来的时候就像肌肉正在一丝丝地自动撕裂一样,使他的每一根神经都感到痛苦。
早年在战场上也曾受伤无数,像这样的情况,他已经历经不知多少回了,早已经习惯,即便是再痛苦,也能咬着牙撑过去。
绯烟就在尉迟慕的身旁躺着,睡得本来就浅,转了个身,忽然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有些异常,便赶紧起身查看。
就着火光,看见尉迟慕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紧的皱在一块,看上去十分痛苦。
“王爷,你怎么样?是不是伤口很疼?”
尉迟慕不想让绯烟担心,假装表情轻松,“我没事,你快睡吧。”
绯烟不由急躁起来,对尉迟慕的隐忍感到又急又气,“别骗我了,你的情况如何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尉迟慕却还是挤出一丝儿笑容,安慰道:“这点痛不算什么,我还能挺得住,你不必担忧。
倒是你身上也有伤,要注意休息才是,快歇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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