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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纪零将头靠在了叶殊偏窄的肩上,惬意地蹭了蹭。
像是一只寻到温热炉火的受冻狗,扒紧那一点可以救命的温暖,死也不会松手。
叶殊无可奈何,余光间又瞥了一眼安全带的位置……该死,这个男人坐副驾驶座居然连安全带都忘记系!
要是被交警看到,还不得拦下来罚款,到时候还得被同事嘲,身为警察还知法犯法。
她推了推男人的头,轻声催促:“快醒醒,纪先生,我们得回家了。”
纪零恍若未闻,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假寐。
这个男人花招太多了,以至于她都不太信任他。
叶殊再触了触男人的脸颊,指尖被焦灼的热度击退。
她这才发现他的脖颈烧红,浓重的绯红从胸口一直攀爬至耳后,温度高得活像一块淬红了的烙铁。
这是发烧了!
她早该意识到他的不对劲。
叶殊觉得愧疚,嗓音也温柔了许多。
她亲自将男人摆回副驾驶座上,扣好安全带,说:“纪先生,你先别睡。
等到家了,吃点药再休息。”
纪零突起的男性喉头滚动两下,灯光下,折返虚幻的光,略显性感。
他睁开眼,怔怔望着叶殊,欲言又止。
“纪先生?你很难受吗?”
纪零依旧不言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过了几秒,他启唇,舌尖微动,像是要说些什么。
叶殊没有听清楚。
一急之下,她扯开安全带,侧着脸,凑了上去,企图听得更清晰……
男人的独一无二的气息在瞬息之间包裹住了她,炙热的鼻息吐纳在她的耳廓,从皮薄的脸颊盘踞而上,一路滚烫到了微垂的耳珠。
叶殊的脊背感冒酥麻不适,耳廓也觉得有些痒,像是被热膜包裹。
她有耐心地问:“纪先生,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你是需要什么东西吗?还是说哪里疼?要不要开车送你去医院?”
“我……”
纪零挤出沙哑的单字,后续的话语很快被车窗外的雪夹风卷过。
“什么?”
叶殊焦虑地靠近了一点,“你说什么?”
纪零的气息愈来愈近了,他忽的半撑起身子,将薄凉的唇瓣贴上叶殊柔软的颊侧,蜻蜓点水一般轻触,转瞬就松了开,了去无痕。
叶殊迅速靠回驾驶座上,下意识捂住脸侧,用带有薄茧的指尖晕染开耳后尚存的余温。
等等,刚才纪零亲了她?
叶殊依旧记得那种肌肤相亲的触觉:微冷的唇瓣、柔软的质感,以及相撞的那一瞬间,浑身激起的前所未有的颤栗。
她胆怯地回头,望向纪零——男人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闭着尖塔似的眼睫,沉沉入睡。
只是一个意外吧。
她不该和一个病人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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