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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就在她的牢房门口,一个人手里端着一个烛台,正隔着牢门冲她笑。
幽深寂静的牢房里,一朵烛光如豆,轻轻跳跃飘摇着,散发出昏黄的光线。
这光线也就只能模模糊糊照亮四周围不到一丈的范围。
而且好死不死的,蜡烛正好被摆在那个人下巴处,照得上头那张脸白惨惨的。
再嘴巴一咧,把满脸的皱纹都挤成一团,露出一口黄牙……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惊悚。
舒春兰吓得一个激灵,一瞬间后背都沁出来一层冷汗。
而看到她这样,那个人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她一笑,舒春兰却平静下来了。
“是你。”
她定睛看看对方,慢慢的又坐稳了身体。
这个端着烛台的不是别人,正是傍晚引她进牢房里来的牢婆。
也不知道她大晚上的不睡觉,打扮成这副模样跑来这里干什么。
眼看着她一下子就从惊悚状态恢复了平静,牢婆幽深的双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不过马上,她又嘿嘿笑了起来:“你个小娘子胆子倒是不小哩!
只不过呀,管你胆大还是胆小,只要进了我们监牢,不管你心里把事给藏得多深,我都能从你嘴里掏出来!”
这牢房也不知道是选在个什么地方建的,大热天的居然一点热气都没有,反倒寒凉刺骨。
再配上这黑黢黢的天,凉飕飕暗沉沉的嗓音,真是没事都要让人吓出来一身的冷汗。
舒春兰拼命的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叫自己的身体能稳住不抖。
“我没有犯事。”
她冷冷说道。
“是吗?可为什么我听他们说,你伙同你的奸夫,把下头谷子村族长的亲孙子给杀了?”
牢婆那双阴沉沉几乎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嘶哑的嗓音也跟从寒冰地狱里爬出来的一般,丝丝缕缕的围着她一圈一圈的缠绕。
“我们没有杀人。”
舒春兰依然只这一句话。
“那是当然,你一个小姑娘,能把那一个大男人怎么样?”
没想到,这一次牢婆居然点头应和了。
舒春兰眉心一拧——为什么她觉得这老婆子话里有话啊?
果然。
没过多大会,牢婆就又幽幽开口:“想来,这事肯定是那个男人下手的吧?你这么小小的一个姑娘家,柔柔弱弱的,不像拿得起刀子的,反倒是那个男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还有一膀子力气。
要说人是他杀的,那就说得过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
舒春兰点点头,她明白这个人的用意了。
见她没说话,牢婆忽的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说你这孩子傻不傻?好好的姑娘家,长得也不赖,要是没沾染上这人命官司,回头还能找个好人家嫁了,一辈子相夫教子的,日子不知道过得有多舒坦。
可是现在……哎,眼看你这么花骨朵似的一个小姑娘就要被人给牵连得没命了,我都为你心焦!”
“你到底想说什么?”
舒春兰没好气的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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