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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艳文无奈,弦首用词,可算是含蓄委婉至极了。
“这三****便暂居此地,随后,苍护送你回琉璃仙境。”
“为何?”
“拿回附着在素还真身上的魂力。”
“……抱歉。”
“多虑。”
弦首还是看见了的,只是他不愿说,史艳文是亲身感受,可也不愿说。
他们避重就轻地谈了些其它事情,史艳文未曾追问素还真看到是什么,只是好奇他竟会对自己出手,是什么东西会让他产生阻止自己的意图,难道是他认识的东西么?他太好奇了,好奇的有点纠结,不知轻重,甚至忘记分辨哪些事情对自己来说才是最为重要的,哪些不是史艳文现下最该关心的。
如同千里之外的素贤人。
素还真本来应最该关心异识与九轮天,可总是忍不住走神,他该想的事情有很多,不该想的事情也很多,他一直分辨得很好,极少有像如今这样,不该想的却出现的最多,几分混乱。
这般境况,从来只有亲友远逝才会出现,萦绕心头,挥之不去,不该在这种计划施行最关键的时候。
他叹了口气,挥手写了一封书信,交予齐天变,“帮我把他交予怒山之上的弦首,可需路观图?”
齐天变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信件上既无署名也无图案,除了拆开还真无法看出什么来,“路观图是不需要,但听说天波浩渺一般人可是进不去的,我怎么交给里面的人?”
“你将它抛入高空,风若有心,自会带它进入其中。”
……
风行短笺恰是傍晚。
史艳文那被清风拂静的思绪正伴着筝声遨游,周身如何薄膜的柔光似乎稀薄了些,呼吸浅浅,他的梦平静很多,声音也慢慢没了,人影也慢慢没了,突然踏空的悬崖消失不见。
可记忆好似回到了三年前,努力想起的东西偷偷流逝而走,深刻脑海中的几张脸时常交叠混乱,史艳文只好拿了纸笔将之画下。
此刻方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多傻的事,难怪弦首那时脸色怪异。
画成之刻,一纸薄笺也正好落入道人之手,气流中传来轻微波动,史艳文抬头,道人已化去古筝,不动声色地浏览而过,随后收信沉吟,“素还真遭逢大难,琉璃仙境已不安全,吾护送你去推松岩,明日动身。”
史艳文将画收好,敛眉道,“艳文自己去便可。”
“苍仍需在推松岩布置阵法守护,聚魂庄之事,苍会代为留意。”
“艳文自己的事情,不敢劳烦弦首。”
“魂魄不全,你无法离开灵气长存之地,此事本也与我道门有关,你不必觉得亏欠。”
“……”
史艳文顿了顿,“那素还真身上的魂力呢?”
“他自会去见你。”
史艳文此刻并不大想去那个地方,他在素还真那里挨了袭击,倒不是他记仇,只是心疑尚未排解,偏偏又要仰仗人家的生存之地,总归会让人苦涩的。
但弦首已然决定,明知史艳文不愿还是决定了,也不知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话已至此,他也无法忝着脸赖在这里不走,“好,那就多谢弦首了。”
“嗯。”
好生清冷。
史艳文摇摇头,与之相处几日,虽谈不上不适应,但面面相对却毫无话题,是人,自会尴尬。
或许他该庆幸,这种无奈即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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