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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大队的人却没人把枪放下,他们看看胡克利,又看看韩辛仪,韩辛仪瞪了他们一眼,吼了一声:“你们耳朵聋了吗?没听到谢老大说什么了吗?”
回过头来,却又冲着李牧原吐了口唾沫:“这狗日的八路军,打鬼子不行,挖墙脚倒很厉害。”
谢让对胡克利说:“胡大队长,人各有志,不要勉强。
这也是好事,不管是参加八路军还是热血团,只要都是打鬼子的,大家仍然是兄弟。”
胡克利虽然还是不满,嘴上骂骂咧咧,但也无可奈何。
谢让又回头对李牧原表示感谢。
李牧原冲着他和高昌点了点头,说:“高团长,谢副团长,江团长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咱们就此别过,如果有缘,希望将来有机会能一起联合打鬼子。”
胡克利嘟哝了一句:“他妈的,跟了共产党,嘴巴也顺溜了嘛,一套一套的。”
李牧原却也不计较,冲他笑了笑,摇了摇头,带着队伍走了。
热血团来时群情激昂,人人都想着如何好好打一仗,谁知却扑了个空,回去的路上,像霜打的茄子,个个蔫巴巴的。
倒是第六大队的那些土匪,野惯了,不好好走路,大呼小叫地唱着酸曲,看到路边树上有只鸟什么的,还要再追上一阵。
胡克利心里烦闷,也想找件事儿发泄一下,正好草丛里窜出一只野兔,他立即带着一二十名部下大呼小叫地追了上去。
兔子在前面奔跑着,他们在后面追着,冷不防闯进一个山坳,兔子不见了,却见有三四十个八路军或坐或躺在地上,正在吃着干粮。
看到胡克利他们,八路军跳了起来,纷纷去找枪。
胡克利看到八路军,一下子又想起了李牧原,心里有气,大声骂道:“你们这群狗日的,到老子地盘上来撒野,是不是想找死?”
他话音刚落,一声枪响,身边的赵慈江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胡克利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了,哇哇叫道:“好啊好啊,老子还没说打呢,你们倒先打了,弟兄们,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
土匪们赶紧伏在地上,劈里啪啦地向那些八路军开枪,那些八路军毕竟是正规军,他们很有秩序地卧倒还击,很快又干掉了几个土匪。
土匪慌乱了,爬起来向后跑。
胡克利大声地喊着,根本没什么用。
他看着赵慈江抱着腿在那里挣扎,大声地惨叫,犹豫了一下,一边向那些八路军开枪,一边慢慢地向赵慈江爬去。
他拖着赵慈江艰难地向后爬着,赵慈江冲着他叫:“老大,你不要管我了,你自己赶紧跑吧。”
胡克利吼道:“你他妈的不仁,难道要我不义?老子正忙着呢,闭上你的狗嘴!”
那些八路军站了起来,向这边冲来。
胡克利心里一阵难过,看来,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反正死了,那就多拉一个垫背吧。
他放下赵慈江,眯起眼睛,瞄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八路军,一声枪响,那个八路军仰面倒了下去。
背后突然响起激烈的枪声,胡克利回头一看,高昌和谢让带着部队赶上来了。
那些八路军只得边打边撤。
那个被胡克利击倒的八路军好像还没死,有个八路军干部模样的举着手枪向他射击,好像要把他打死。
胡克利瞪着眼睛看着,这他妈的也太狠了吧?要把伤员都打死吗?这就是八路军平常所说的宁死不当俘虏?我呸,简直是禽兽,不,禽兽不如!
胡克利瞄准那个八路军干部开了一枪,击中了他的胳膊,那人只得慌慌地逃走了。
土匪们把那个受伤的八路军拖了过来,叫着要把他干掉。
胡克利撇了撇嘴:“咱们虽然是土匪,但咱盗亦有道,不杀俘虏,何况还是一个受了伤的俘虏,哪像那帮畜生,连自己人都要杀掉。”
谢让打量着战场,充满疑惑:“他们是八路军吗?怎么会主动向我们开火?”
高昌哼了一声,说:“咱们是国军,他们打的就是咱们。”
谢让还想说什么,这时正好听到胡克利的话,他走过来问胡克利:“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意思?”
胡克利呸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说:“我刚才亲眼看到的,他们有个八路军干部看带不走他,拿着枪,要把这小子干掉呢。”
谢让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八路军伤员,他恨恨地盯着他们,吐了一口鲜血,大声叫道:“你们这些狗日的国民党,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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