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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箭,我乞求你,留在我身边,你别走。
就是最后这个梦,将我带回了现实,梦里梦外,我泪流满面。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可以,我想一直活在睡梦之中,那里永远睛朗无雨,那里的宋令箭和韩三笑都有着美好的笑容,那里甚至可以随我心愿,会有爹回来的脚步声……我不愿醒来,但我必须醒来,因为现实中,有孤独的夏夏在等我,有脆弱的娘亲需要我照顾,有自暴自弃的宋令箭需要我陪伴,我不能再睡……
回想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我心如针扎。
昆元二十六年,夏末,五天前。
我应该早点提醒宋令箭的,村子里来了些陌生人,看起来很凶恶的样子,我应该早点提醒宋令箭,让她看好十一郎。
可是来不及了。
就在五天前,村里的李瓶儿与阿牛结婚,镇上能请的人都请了,大家都坐在一起喝喜酒,只有宋令箭没有来。
她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别人注视的目光。
如果她来了,她一定能很敏锐地发现异常,一定能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是我没用,是我粗心大意。
喜宴快要结束的时候,我看到院外走过几个男人,都很高大,穿着夜色里不显眼的暗色衣服,低着头很快就过去了。
我问李瓶儿:“瓶儿,那几个是你请来吃喜酒的么?怎么感觉这么脸生?”
李瓶儿正在裹着红鸡蛋,往外瞧了一眼,摇头说:“不认识,可能是柳村或虹村来的什么人吧。
最近老感觉有人在巷里走来走去的,一开门又没见着人,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点点头,回想刚才那几个男人,都很高大槐梧的样子,那种槐梧不像是干体力活的人,而是像项大叔那样,是勤走山野射箭拿刀的人。
李瓶儿说:“要入秋了,天气层层冷,我听说呀,有些地方穷,入冬了吃不着野味又买不起肉,就喜欢捉那些跑在外面的土狗家畜什么的,一来是肉,二来怯寒,你呀,跟宋姑娘说说,虽然十一郎凶猛,但要真有人起了念头,毕竟还是斗不过那些刀刀枪枪的。”
我心里有点发毛,但一想像十一郎这种外人光看看都害怕的样子,应该不会有人这么爱找事。
我转头看了看邻桌,好像也在谈这个事情,本来应该热闹喧哗的喜酒宴,都因为这个话题而变得有点严肃。
我觉得有点奇怪,虽然我们村地处偏远,不怎么有外村人来,但毕竟也是个有人活着的地,像宋令箭韩三笑,甚至是夏夏,都是五六年前外来的人,此前此后再没有陌生人来过,现在一下子同时来了几个男人,却要弄起来神神秘秘的?
吃完喜酒我留夏夏在那帮忙,自己因为绣庄有点小事先回来了。
七月的尾声,天已经没有那么热,此时走在路上刚刚好,还有点小风醉人。
我特别喜欢在小巷子里钻,子墟的小巷都出了奇的干净,有些人家还会在自家门口立个石凳什么的,可供来往人行走累了坐一坐,镇上的人都很和气,夜可不闭户。
出了小巷,裹了裹衣服,听到前面拐角处有几个男人在说话,声音很陌生,难道是刚才那几个外地客?
出了小巷,裹了裹衣服,听到前面拐角处有几个男人在说话,声音很陌生,难道是刚才那几个外地客?
我小心地躲到了巷角石凳下面。
其中有一个说:“找到没有?这镇上的人畏生,别大白天的在市上晃。”
另一个回答说:“残骸都一一翻过了,只找到些没用的钱币,只冲上来一个带头的和一个随从,都死绝没气了。”
前面那个说:“尸体和残骸处理掉没有?”
第三个人回答道:“尸身现在有人看着,等您发落。
残骸已经处理了,不会有什么痕迹。”
前面那个应该是带头的,又问:“不对,船上一共有三个人,另一个随从尸体没找到?”
“翻遍了没有,可能已经葬身海腹了。”
带头的说:“带我去验验那两具尸体。
现在散开,别被人发现。”
待他们走远了,我才从石凳下钻出来,什么尸体——什么海腹——什么残骸——
糟了,他们该不会是什么杀人越货的强盗吧!
吃完喜酒第二天,四天前,我本来想一大早就跟宋令箭讲这件事,为此我还特意想去山上找她,但是一到村口,我被别的事情耽搁了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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