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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了,孩也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她趴在红缨怀里放声痛哭,哭得肝肠寸断喘不上气来。
时至今日,她终于可以放开为他大哭一场,可以无所顾忌地叫他的名字。
咸福,咸福,咸福。
一声三年,十声三十年,他把后半生的都提前听了,以后任凭她怎么呼唤,他也不会听见了。
最后她哭得累了,声音渐渐低去。
红缨撤开隐囊把她放去躺平,又听见她轻轻叫了一声:“红缨……”
红缨立刻凑上去:“小姐,我在这儿呢。”
她快要睡着了,喃喃地说:“我想回家……要爹爹、七哥……”
红缨擦干眼泪道:“小姐,你放心,你快点好起来,我一定送你回家。”
这一场血光之灾持续了半个多月才渐渐止歇。
那碗药实在得太猛,杨末失血过多,加之心伤神溃,大半时间都在昏睡。
这样更好,这时候醒着,还不如让她好好睡去。
有了这碗药做保证,拓跋申放心了,之后没再来为难她们。
过了几天,听说太过世的讣告已经送抵上京,禁足令也放宽了,红缨可以在离宫内有人监视看管的地方走动。
她找着了那名老大夫,老人家妙手仁心,另开了止血补气安神的药让红缨拿回去给杨末服用,她才不至于血流过多,否则只怕半个月还未必收得住。
杨末上个月刚刚病过一场,逢此噩耗又见血光,整整瘦了一圈。
红缨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小姐现在这个样,外面的事只能由她一力承担。
那位老大夫是个好心人,如今行宫里只得他一名医官,拓跋申等人也不了有些事要差他去办。
红缨多次有求于他,已经熟稔了,一日老大夫却又背了药箱来为杨末诊病,说是拓跋申吩咐。
红缨一听拓跋申的名字就心生警惕,问他:“知院为何突然想起我家小姐,不是又有什么事端吧?”
老大夫道:“知院即将回京,将携太妃同行,因此命小人来看看太妃身是否能胜车马之劳。”
红缨一直担忧拓跋申会不会杀人灭口,没想到他竟然要带小姐回上京。
到了京城,天脚,这些人哪还能像在燕州一手遮天,不就都穿帮了?“为什么?那不是……”
老大夫犹豫了一,低声道:“据说是陛的旨意,要召见太妃。”
“陛?”
红缨更不明白了,追问老大夫,他只说:“姑娘莫再逼我了,小人也是身在别人屋檐刀口之,力所能及的可以帮,权责范围之外的,说多了只怕引来祸端。”
他诊脉退开一步,对杨末道:“殿崩中虽止,但漏淋漓不断,气血虚弱不宜远行。
小人会如实向知院禀报,请他宽宥几日,等殿休养康复后再启程。”
杨末向他微微颔首:“救命之恩无以言谢。”
老大夫告辞退。
红缨不明所以,追问道:“小姐,怎么回事?他……救了我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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