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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再坚持一会儿,咱们就能一起了……”
他有点懊恼,“要不是肺上有伤,何至于此?都怪你。”
颖坤反问:“怪我?”
“怪你拖拖拉拉到现在才肯跟我好,要是赶在我受伤之前,我能让你夜夜次次都那么快活。”
颖坤为他的口无遮拦恬不知耻而瞠目,她到底是女子,不习惯把这些床帏之事放在嘴上说,正色道:“此事无关紧要,自可想其他方法权宜,唯有身家性命玩笑不得。
陛下……”
她看着他颊边残留的红晕,呼吸中还带着细细的轻喘,她忽然觉得后怕,想起那天策马共骑奔命突围,他在她怀里艰难地喘息,不知哪一刻呼吸就会骤然停止;因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又想起更早的某一天,咸福也是在她怀里,一点一点失去生气。
面对自己在意的人,她无法像在战场上一样将生死置之度外。
“兆言……”
她改了称呼,捧住他的脸,“你一定得好好的,别再有事……”
以前觉得她对仁怀太子心心念念,心中嫉恨不平,经过这两回生死一线的凶危历险,他也有过数次亲人辞世之痛,已经能理解她亲手送走丈夫的创伤恐惧。
他把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笑道:“你放心,我才二十六岁,功业宏图初成、情场风流得意,如果因为小小一支流矢成了短命鬼,我自己都觉得冤枉。
末儿,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走在你前面,不会让你再经历一次那种痛苦。”
他从她的指腹上一一挨个吻过去。
自从她重伤卧病在旁照顾,他似乎就养成了这个习惯,总是喜欢没事就玩她的手指,乐此不疲。
“末儿,你我之间阻隔太深,顾虑太多,许多事我现在也无法妄下论断、轻许然诺。
但是,我能想到最诚挚动人的誓言,就是一生一世长久的陪伴。”
他把她的手放下去,扣在掌心里,俯身凝望她的双眼,“我想要陪在你身边,长长久久,厮守终身,直至白头。
这一点,我可以问心无愧地宣称,我比仁怀太子强。
他丢下你独在人世,留给你半生伤心孤寂,我不想步他后尘。”
颖坤听他说“步他后尘”
,伸手点在他唇上:“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他继续吻她那只手的五指:“朕是真命天子,神明庇佑,灵气罩身,厄运见朕自动退散。
朕往那儿一坐就等于四个字:大吉大利。”
颖坤又被他逗笑了。
他顺着指尖吻下去,吻到手心,再沿着她的胳膊内侧一路向下,痒得她一边笑一边躲。
“你刚刚那句话有一半说对了,另一半不对。”
“哪句话?”
“此事无关紧要,自可想其他方法权宜。”
他欺身上来,勾唇笑得邪气,“谁说这事无关紧要?太要紧了。
不过权益之法多得很倒是真的。”
兆言适才逞意餍足了,此刻一派轻松闲适;颖坤却是半里不当生生打断,被他几下一逗弄,唇齿相交肢体相缠,未得安抚平息的身子便又有些情动荡漾。
他刚出了一身汗,汗水蒸干,气息却与之前新沐浴后不同了,是她喜欢却又害怕为之引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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