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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今日去探王老将军时,老将军突然想起要借给袁亦儒的那本书的封皮中,居然藏了这样一张薄如蝉翼的纱纸,竟是连在王老将军指点下将书册拿下来的那太皇太后指送给王老将军照顾他起居饮食终日寸步不离的侍从,在顺势翻查一遍书册才交与袁亦儒时,居然什么都没发觉。
“这……?”
林书茹问。
袁亦儒点点头,抚着她的肩。
本是担心她知道了之后平添焦虑,这才瞒了他想要独自解决这王老将军交来的托付。
只是如今已被林书茹看了见,就也没有再相瞒的必要。
袁亦儒将那纸递给林书茹,将油灯点了起来。
林书茹看了许久,抬头问他:“可有主意了?”
袁亦儒苦笑。
若是有了主意,何必迟迟无法入眠,伫立窗前愁眉不展。
思来想去,家中虽矛盾众多,却无一点能加以利用。
而且,若不是自己带了这音讯出去,值得相信的那几人又能借着怎样的由头,悄无声息的将这号令递去漠北呢?
南柒,太近身,一旦远离,必遭怀疑。
长乐,却是最上不牢靠的,胆子也是小,连袁珂柔的吓都经不起。
……
逐一排除身边的人,又逐一去想远近的友朋,就连沈绍延都思及进去,却在那如何不遭疑虑出城的由头处,重重打了个问号。
两人相对坐着,面对那放在桌上的王老将军的铿锵字迹发着呆。
然后,林书茹突然道了句:“你母亲不喜欢我呢。”
而后,林书茹抬了眉,目中倒影着烁烁的烛火,就像是她的眸光如火光一样熠熠生满了光华,于此再次强调:“一直不喜欢。”
从林书茹进袁家门来,王夫人就一直不喜欢林书茹,这是宅子里上上下下心中明镜一般的事情。
平日里两人也曾闲话间说过,袁亦儒只是歉,说当初那事情他确是做得不当,这才留了王夫人的不忿。
若是多拖得几年,或是王夫人连对林书茹的半星脾气也没有,反正克妻的袁亦儒,几乎没了人念想。
每每说起这处,林书茹大多只是笑,并不因此记恨王夫人,也没真的往心中去。
如今却突然翻出来说,袁亦儒自然知道,她是有番别样用意。
袁亦儒“嗯”
了一声,等她接下来的话,哪知道她话头一转,说到了她身边的两个丫头上。
林书茹问袁亦儒:“依你来说,碧婷和芳草这样有些相悖的性子,会否有着陈年的积怨?”
在这提问间,林书茹眼角带着笑,微微松动了袁亦儒紧了许久的眉头。
袁亦儒想了想,回她道:“本应是有的,却不知为何没有。”
林书茹道:“芳草虽看着耿直,万一这丫头有些心思?”
袁亦儒道:“世上之人形形色色,便有那藏得深的,积了许多样的心思也未未可知。”
林书茹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继而问道:“可你说,这么多年的积怨都能忍着,为何一朝爆发出来,终是水火不容,近而被借了主家之手扫地出门呢?”
袁亦儒偏了头,道:“便是扫地出门,出了袁家,该要她如何往去漠北。
又一个姑娘家,千里迢迢……”
林书茹抿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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