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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很少看到周笛这么安静,似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思考什么重大问题。
她想起很久没有程子涛的消息,春节前在机场碰面之后,就没有再联系过,问周笛,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们两个加了微信,应该一直有联系。
“他好像很忙,什么并购,上市,股价,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偶尔还会念叨他那个不切实际的梦想,等他有一定积累了,他就去沙漠里种树。”
周笛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他一个加拿大留学生,不做金融大鳄,要去种树,这个时代竟然还有这种蠢蛋。
我怎么发现,你们两个有点像啊?”
“周小姐,你这是变相在骂我蠢是吧?我们两个蠢,你为什么还要靠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见你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也是。”
周笛收起脸上的笑容,没有再开玩笑:
“你们这种蠢人身上,有一种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东西。
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可能就是,那些被我们这些聪明人嗤之以鼻的事情,你们却一本正经地对待。
不得不承认,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你们这样的蠢蛋,我们会对这个世界更失望;有了你们,我们一边嘲笑你们,一边在心里等着看好戏,看你们能折腾出什么事来。
说真的,我希望你们能折腾出很大的动静来,大到足以撼动我们这种内心麻木的聪明人,用铁的事实告诉世人:看吧,你们都说我们蠢,但我们改变了这个世界。”
她的话,鹿鸣当然明白。
“这是不是就是这些年,你不回老家享福,陪着我折腾的原因?我就说呢,我拍的东西也不值几个钱,都不好意思跟人说我还有经纪人。
你却当得心安理得,你不一样蠢?”
“你滚,老娘颜值天下第一,智商第二!
智商第一让给你。”
“不止,还有一个天下第一。”
鹿鸣笑道。
“什么?”
“脸皮厚度。”
“……”
周笛捂住嘴,笑得前俯后仰。
两人说说笑笑,在咖啡厅坐了一上午,中饭也是咖啡厅吃的。
下午,鹿鸣作为东道主,陪她逛了北京的一些著名景点。
一直到天黑,华灯初上时分,鹿鸣把周笛送回酒店,两个人才分别。
鹿鸣开着车,在城里瞎转悠了一圈,才转向回家的方向。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她又找地方停了车,给靳枫打了个电话。
他已经着手准备重新调查达哇的事情,应龙也会参与,她放下心来。
鹿鸣没跟他说鹿晓茸给她出了难题要做她选择的事,只提了她和周笛开始准备摄影展的事。
两人没聊多久,知道他在忙,她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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