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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几乎全耗完了,谢隽廷脸上满是阴鸷,一扬手,柏律紧紧闭上眼睛,却不避开,准备直挺挺地接那么一下,但料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如期降临。
或许也不是谢隽廷心软,只是一个突然闯进这种氛围的外人救了柏律一次,那个保安冲到俩人面前,如临大敌地吼道:“不准在医院闹事!”
然后又冲着对讲机请求支援,唯恐不被人知道。
谢隽廷心头火起,转头喝了声滚,那人被吓得呆滞,但一时却没有走,谢隽廷突然转身,那人看到他的表情和浑身的气势,当即就转身跑了。
柏律惊惶但却并不害怕,这种状态他是无所畏惧的,就是要激怒对方,彻底激怒!
巴不得那一巴掌狠狠落下来,最好把自己扇得嘴角出血,甚至一怒之下杀了自己,省得他自己动手总是怕疼犹犹豫豫。
他笑了起来,含着泪、带着恨意的笑,声音听起来有些扭曲。
方才动作幅度太大,袖子里有冰凉尖锐的东西滑了出来,这倒是提醒了他,原来还藏了把刀,先前他还狠不下心来剜自己,但现在有了这一击,似乎能下定决心了。
他把那刀子颤巍巍地腾出来,拿到自己右手里。
谢隽廷看到了他拿出什么,一张英气的脸直接变得铁青,然后是惨白。
“你想干什么?”
他冷冷地看向柏律,可还没来得及往前跨一步抓住他的手,柏律就已经用刀子抵住自己的脖子,“别过来!”
他已经处于半疯狂的状态,手下根本不知道控制力道,往脖子上那么一戳,立刻冒出一串血珠子。
谢隽廷倒抽一口气,停在原地。
“我废了就不能再怀孕……”
正到了这种时刻,柏律的声音却突然干涩起来,像尖锐突兀的刺棱,并没有他之前所设想的那么镇定,“把它剜出来给你!
你随便装在哪个人,甚至是一条狗身上,他就可以满足你了……”
谢隽廷没再靠近他,没再用行动对柏律施加任何压迫,但眼里却是一层坚硬的寒霜。
“你不敢。”
他一字一顿地沉稳吐出,似轻蔑,但又带着威慑警告的意思。
目光却紧紧盯着柏律,没有分毫松懈。
柏律连呼吸都在颤抖,心脏在此刻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呼出来的每一口气都带着浓郁的血腥气。
他颤巍巍地抖着——但此刻可不能停,现在没下手,以后怕是再也没有勇气去做这件事了。
孕育孩子的地方在小腹里面,比较深,这刀锋得没入至少三分之二才能划到它,然后还要用力翻搅一下,至少捣出个流血的洞出来,可能会痛到休克——但没法子,只有废了这个多余能力,往后的日子才能真正平静,况且,没这个器官也是能正常活下去的,这样他就能跟普通男人一样。
柏律慌乱但看到了解脱的希望,他让自己不停深呼吸。
另一只手摸索到了小腹那个位置,再往下一寸的地方,他觉得大概就是这个位置了。
不能再想,再想就不敢做了,他狠狠抓住自己脑袋里某个空白的瞬间,就是此刻——手起刀落,刺眼的白光突兀地一闪,一刀就这么直接且迅猛地挥了下去!
毫不犹豫。
他如愿以偿地听到了皮肉撕裂的声音,嗞的一声,那种闷闷的声响胀痛了他的耳朵。
就要解脱了……
——可为何不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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