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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寒衣物,及被褥、酒肉,将军不必忧虑。”
“——这,都是少府内帑的事,也就是朕需要操心的事。”
“将军只需要知道:朕,非桀纣。”
“朕不会让自己的子民、我汉家的将士、关中的良家子,穿着单衣去高阙送死。”
对于郅都熟稔的中央朝堂处世智慧,刘荣自然是欣赏的。
但本心上,刘荣还是更喜欢直来直去,言简意赅的交流沟通方式。
尤其是和将军们,刘荣更不希望君臣双方的交流,也变成朝堂上那般,拐弯抹角,一件事能拐出八百句话的磨蹭样。
感受到刘荣的这一用意,郅都也不在墨迹——当即便一点头,又再度低下头,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身前的沙盘之上。
攻打高阙的难点,对于任何一位成熟的将领,都可谓一目了然。
不多时,郅都便已得出结论,旋即便抬头对刘荣拱起手。
“这一战,我汉家会伤亡颇巨。”
“——且很可能上不封顶。”
“若一切顺遂,或是数千人战殁,万人左右的伤亡。”
“稍有不顺,便会是动辄数万人的伤亡,且即便如此伤亡,也未必能稳稳拿下高阙。”
郅都直入正题,刘荣也面色凝重的微点下头。
慈不掌兵的道理,刘荣不至于不懂。
尤其是这种攻坚战,除非有飞机大炮助阵,几乎就只能拿人命去堆、只能贴脸白刃战拼命斗狠。
对此,刘荣自然是早有心理准备。
只是道理虽是这么个道理,但嘴上,刘荣也还是不忘提一嘴:“必要的伤亡,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但都是我汉家的忠臣义士啊~”
“只要能降低伤亡——哪怕少死一人、少伤一人,都是好的。”
“有什么需要的,将军但可直言无妨。”
“御寒衣物,粮草辎重,武器军械,只要有助于攻打高阙,朕,无所不允。”
要想马儿跑,那就得给马儿吃草。
要想让马儿风驰电掣,就更是得给马儿吃糖、吃鸡蛋,甚至是更昂贵的营养摄入。
一样的道理:要想拿下高阙,就得舍得付出代价。
伤亡只是一方面,后勤方面的保障、投入,才是这一战的重中之重。
知道刘荣不是再客套,郅都也不客气,当即就罗列出此战,除了默认会得到供应的后勤辎重外,需要额外增加的辎重。
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在河套-马邑战役,起到关键作用的那两部遂营。
此战,虽然是在腊月凛冬,大河冰封的时间点,并不需要遂营搭设浮桥,但在郅都看来,遂营在这一战,也同样有发挥作用的舞台。
再有,便是几件稍有些出乎刘荣预料,却也并非不能给的特殊武器。
——有可移动底座的床弩!
——可拆卸式箭楼、投石器!
等等。
郅都狮子大开口,刘荣,也基本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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