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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的黑夜灯火璀璨,这里有商机,如果你拥有原始资本,那么谁也阻挡不了你发达圈钱的脚步。
钱总归是越圈越多的,你有多少资产,便能坐在高处,成为一个资产阶级。
然后以利益为驱动,诱使更多的人来为你赚钱。
陆鸱吻很懂这个道理,陆教授就是个理论上的先驱者。
如果一个人若懂得很多道理,又读过很多书,以为自己深谙经济之道,偏偏却受困于原始资本的话,他就会很痛苦。
想得越多,越是痛苦。
陆教授很懂经济原理,无奈在原始积累方面,只是一片空白。
这么一个人文化水平很高,理论水平也很高的人,困在资本的悖论里,终于疯癫。
陆家有个半疯的人,不肯吃药,好似一个数学家拼命要去做哥德巴赫猜想,好似一个天文学家以为自己是哥白尼。
陆鸱吻无数次对陆教授说,不管是恩格斯还是王阳明,他们都是出身贵族,他们接受过最系统最高端的教育。
一个贫下中农千万不要以为自己能突破甚么,因为在金字塔里,金钱和学识都是可以传承的。
陆教授是想得很多的那种人,陆鸱吻觉得自己也是。
她甚至已经能预见,她要分手的时候,萧惠卿看她的眼神,会不会如嫌弃一个脏货一样看着她,或者用旧时要沉河的罪名来捆绑她,叔.嫂.通.奸。
不,惠卿不会如此。
惠卿如此宽厚,他是那样温和的人,怎么会用这么恶毒的罪名来指控和伤害她。
或者不是萧惠卿,是盛十一呢?那个年轻姑娘,她们穿过同一件衣服,是不是也会喜欢同一个男人呢?
陆鸱吻于混乱中睡了一觉,她心中千军万马在交战,她知道自己焦灼无比,各种恼人的臆测翻天覆地袭来,瞬息间,天地都要塌陷。
陆鸱吻苦恼极了。
可在旁人看来,她只是累了,短暂地睡了一觉。
姚璐就坐在她身边,见她醒来,给她一杯牛奶,“喝吧,没放糖。”
萧九龄更是淡定,男人脱了西装,穿一件衬衣,靠着椅背,在看报纸。
陆鸱吻歇口气,“什么时间?”
姚璐手指头指着外头,“到了。”
来接人的是许管家,他等在码头,萧九龄将提包递过去,又看陆鸱吻,“怎么不走,上车。”
陆鸱吻摇头,她冲许管家笑,“您和四公子回去吧,我自己走,反正不顺路。”
来的是一辆七人座保姆车,许管家让开一步,车窗摇下来,萧惠卿坐在车里,男人慢悠悠望过来,他架着他的细框金丝眼镜,看着陆鸱吻,“来,上车。”
萧惠卿与陆鸱吻坐在前排,萧九龄同姚璐坐后排,萧惠卿脸色有些疲惫,陆鸱吻问他:“你不舒服吗,是不是病了?”
男人捻陆鸱吻手掌,将头埋在女人颈窝里,喷出的热气引来女人发笑,“作怪,看来真的是病了。”
萧惠卿在她颈边蹭,“嗯,病了。
相思病。
我原本没打算过来,想在家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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