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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互相打了个眼色,犹豫要不要把事情告诉他。
广东仔不是很愿意让他知道这件事,毕竟在短时间内得知被队友开瓢和队友惨死的两个消息,担心他是不是能接受得了。
我摆摆手,把广东仔拽过来,比划了几下,开口道:“这件事情你必须告诉他,接下来队伍里只剩下我们四个人了,他早晚都会知道,如果到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或者误会,我们的计划就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广东仔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里面带着一点不相信和厌恶。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毕竟是个读书人,在某些方面比较照顾对方的情绪,显得很有人情味。
但我没有那么多讲究的地方,这些年我的性格已经把我本性中很多善意的东西消耗掉了,虽然我心里也不太过意得去,但为了计划我必须这样做。
德国佬是后面加进来的,期间和我们的关系算不上很好,这时候他突然死掉,如果不把握主动,让很有可能会猜测是我们下的黑手,以他的身手在这里我们不是很担心他反水,但离开这里后,如果他捅到雷子那里,事情就变得很复杂了。
老柴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很久,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主动过去和广东仔谈话。
我在远处抽着烟,这种事情我不能主动露面,也不可能亲自去和他说,这就是这个圈子里面的规矩,虽然很不地道,但必须遵守才有人肯听你的。
老柴讲话的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也不知道让听明白没有。
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显然他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令他想到了一些不舒服的东西。
令我意外的是,让表现得很平静,他又休息了一会,就爬起来帮我们整理装备了。
不过他脸上有一些东西已经没有了,整个人变得很平静,失去了一些神采。
我不知道他的这种变化是来自于对失去队友的悲伤,还是来自于对接下来要面对的东西的恐惧,但无论是什么,对于他来说都是很难以接受的。
前面有个虫坑,我们无法继续下去,这里非常黑,我们分不清白天和晚上,吃过一些东西后,广东仔带着让过去查看地形,回来的时候得出了不小的收获。
那个坑应该是山体崩裂时形成的,山体内本来就有地下水和冰川融水,再加上当年的地貌和气候,那个地方就形成了山体内湖,而大量的冰川石蚕选择在那里产卵,等湖干涸后,冰川石蚕却保留了下来,继续把那里当做巢穴。
冰川石蚕本来就不怕冷,在冰里面也可以继续生存,所以才活到了现在。
这种虫子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之前让他们在山上遇到的那些虫子,应该就是从这里爬出去找食物的,偏巧被那帮倒霉的外国人遇上,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老柴打断了广东仔的话,表现得非常焦急,他说道:“我们到底要怎么过去,不要说这些没有用的东西。”
广东仔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让的肩膀,让他说接下来的话。
让的脸色还不是很好看,他去那个地方一定也看到德国佬的尸体了,心里非常不舒服,可事情走到这一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他喝了口酒,在地上画出一副那个地方的简图,说道:“这个坑你们一定是不愿意踩着虫子过去的,除非你会飞和撑杆跳,否则只能从两边的岩壁上爬过去。”
这个想法说出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
飞就不要想了,撑杆跳我们也没有小花的那种身手,爬的话我们必须像螃蟹一样紧贴在上面,横着移动过去,我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方法,感觉有一点不靠谱。
老柴抓了抓头皮,显然也有一点为难,说道:“这样可能行不通,岩壁我们搞不清状况,不知道适不适合攀爬。
如果上下有贯通的绳子做保护,横着爬,那绳子怎么搞?”
他自己用手比划了几下,显然想不出合适的办法。
让耸了一下肩膀,靠在后面说道:“那里的岩壁是断裂带,不用担心没有着力点。
但是绳子确实没有办法派上用场,我们只能徒手攀岩。”
我们这几个人里面,只有让自己有徒手攀岩的经验,但是他本人对这种方式的把握也不是非常大,毕竟下面很大的范围内都是那种冰川石蚕,一旦掉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们爬到上面去。”
广东仔指了指岩壁上面,说道,“我们从上面走过去,再从另一面下来,这样可以吗?”
让立刻摇了摇头:“不行,一般来说,这种山体断裂带的缝隙上围很窄,可以短时间站立,但是无法行走。”
我们争论了很久,最后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先让两个人爬到上面去,再把绳子一截一截垂下来,这样在横向攀爬的过程中我们不至于太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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