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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贤弟抬爱!”
孙膑拱手,起身走到架上,拿过棋枰,摆在几案上,摸出黑子,推至庞涓前面,将白子置于自己一边。
庞涓推过黑子:“在鬼谷之时,一直都是孙兄执黑,今日为何要涓执黑了?”
孙膑又推回来,笑道:“贤弟棋艺高超,膑执黑执白,皆是难赢,干脆执白好了。”
庞涓亦笑一声:“看来,孙兄是胜券在握了。
既然如此,愚弟就不客气了。”
说着从盒中摸出一枚黑子,按照棋礼,客气地点在右上角星位。
孙膑亦摸出一子,点在庞涓的右下角星位。
庞涓再摸一子,在孙膑的左下角点星小目,孙膑在庞涓的左下角再点星位。
庞涓将第三枚棋子直接挂角,攻击孙膑左下角的星位,孙膑却不应战,反将第三枚棋子点于天元。
庞涓见了,笑道:“孙兄此子下得大了,愚弟许你悔棋一步。”
孙膑亦笑一声:“既然下了,如何能悔?”
庞涓抱拳道:“既如此说,愚弟可要夺占孙兄的地盘了。”
说完将一枚黑子点在该角的三三之位。
孙膑应手,二人在此角展开搏杀,庞涓如愿夺占此角,孙膑则得了外势。
庞涓脱先,在另一角又点三三,两人再次搏杀,至中午封盘,庞涓尽得四角、四边,孙膑则形成外势,围出一个空腹。
仆从端来午膳,二人就在厅中享用。
庞涓一边吃饭,一边拿眼角扫瞄棋局,心中思忖:“此人果有大气度,若是中腹尽被他占去,此局胜负真还难料呢!
不行,午后开局,我得设法打入中腹,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孙膑见状,停下箸子,笑问道:“贤弟还在想棋?”
庞涓点头:“孙兄这个肚子也太大了。”
孙膑再笑一声:“贤弟,依据棋理,金角银边草肚皮。
膑虽得中腹,并不占上风。
如果贤弟收官得当,此局当胜在下半目。”
庞涓震惊,忖道:“在鬼谷之时,即使执黑,他也未曾赢过。
今日看来,此人不仅深知兵法,即使棋力,也胜我一筹。
棋至中局,他已算出只输半目,且我还须收官得当,当真了得!”
想至此处,庞涓抬头望向孙膑:“愚弟若是打入孙兄空腹呢?”
孙膑笑道:“贤弟已赢半目,还不满意?”
庞涓亦笑一声:“愚弟只想完胜,若赢半目,便是输了。”
孙膑望着棋局,沉思甚久:“若是贤弟定要打入,此局胜负,真就难料了。”
庞涓放下箸子,拱手道:“听孙兄这么一说,愚弟是一口也难吃下了。
来来来,你我这就见个分晓。”
孙膑笑道:“听贤弟此话,膑也似回到谷中了。
好好好,贤弟既然依旧性急,膑只好奉陪。”
二人放下碗箸,续盘再战。
庞涓观棋有顷,信心十足地点入中腹。
孙膑并不应战,只在外围封堵。
走有数十步,因孙膑已占天元,庞涓左冲右突,硬是做不活两个气眼。
与此同时,黑子异常厚实的边、角竟也在冲突中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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