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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张仪为人,必将咬定自己没拿,将玉交给一个紫衣女子,而此世上,那个紫衣女子已经不复存在。
张仪越坚持,众人越认定他说谎,纵使他长了一百张口,也难解释清楚。
和氏璧名满天下,张仪盗宝一事,必也传扬列国。
一个窃贼,无论走到哪儿,都是过街之鼠,此人活着,也就等于死了。
再说,柱国大人一旦登上令尹之位,大权在握,难道还惧怕一个流离失所、失魂落魄的过街之鼠不成?”
昭阳连连点头,拱手道:“听上卿之言,如开茅塞,在下受教了!”
缓缓起身,“上卿安歇,在下告辞!”
送走昭阳,陈轸复回密室,重新拿出和氏璧,越看越爱,抚摸有顷,喃喃说道:“好宝贝,好宝贝,好一个宝贝啊,此生得你,陈轸也是值了!”
说着小心翼翼地捧至唇边,轻轻亲吻。
楚宫偏殿里,太子槐不无焦躁地来回踱步。
靳尚哈腰低头,两只大眼珠儿紧紧盯住太子槐的脚后跟,随着他踱步的幅度来回转动。
太子槐的脚步缓下来,渐渐顿住,转向靳尚:“父王正在气头上,你叫本宫如何为他说话?”
“回禀殿下,”
靳尚依旧垂头,嘴唇启动,“无论如何说话,殿下都必须说话,眼下也只有殿下能够说话了。”
“本宫为何必须说话?”
“因为昭阳这般陷害张子,只有两个解释,要么是出于无知,要么是别有用心。”
昭阳显然不是无知之辈。
太子槐直盯靳尚:“说吧,他是何用心?”
“明里是为令尹之位,暗里是在挑衅殿下。”
靳尚直入死穴。
“挑衅本宫?”
太子槐走前一步,逼视靳尚。
“正是。”
靳尚稍稍抬头,语气肯定,“张子是殿下请回来的,昭阳心知肚明,仍要设套,臣以为,这就是目无殿下,公然挑衅。”
“他为何要挑衅本宫?”
“为昭氏一门。
张子之才高出昭阳不止十倍,这一点不消臣子评说。
殿下向与屈氏、景氏族人过往甚密,独与昭氏有隙。
昭阳心知肚明,是以怂恿大王,远遣张子治理越国。
景舍过世,令尹之位空缺,昭阳正自得意,却闻张子回来,奉的又是殿下旨意,当作何想?”
太子槐长吸一口气。
“殿下,”
靳尚侃侃言道,“于昭阳而言,令尹之位志在必得,张子横插于前,又是殿下举荐,叫昭阳如何不惊惧?昭阳深知,此时不动手除去张子,待殿下承继大统,昭门更无出头之日了,这才背水一战,作亡命之搏。”
“爱卿所言在理,只是,”
太子槐又踱几步,眉头凝起,“本宫看过诉讼,几乎无懈可击。”
“是哩,前后观之,这个圈套极是周密,依昭阳之才,断也想不出的。”
“对对对,”
太子槐连连点头,“如此周密机算,断非昭阳才力所能为也。
爱卿可知何人所谋?”
“若是不出臣料,当是秦国上卿陈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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