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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却很难得地没有推拒,头也没回地往外走了。
管事迅速上前递过斗篷,怕他冻着,还问他要不要准备马车,理却道:“不用。”
于是他便走着出了门,后头则跟着诸葛康。
诸葛康举着书后头很认真地读着,告诉他这些治法都是有迹可循,书里说得很清楚……
那书很啰嗦,写了一大堆,她又是极其尊重原著者,一字不落地念着,念了许久还没有念完。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她也不管,只顾着自己念,还问理能不能听清楚。
这时节极冷,理走前面,即便裹着斗篷也感觉到寒风阵阵,后面那丫头穿着棉衣就出来了,也不知冷不冷。
他们走了很长路,诸葛康读得嗓子都哑了,末了说:“后面好像写得没什么用了,我可以不念了么……”
理走前面半天不说一句,好一会儿才撂了“随你”
二字。
诸葛康走着走着,忽问道:“你是不是与我差不多年纪?”
理没回头:“是。”
诸葛康问道:“那为何你高那么多?”
理倏地转过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自己长得矮为何要问别人怎么长得高?”
诸葛康低头对戳食指,说:“问问不行么……”
“不行,下次请你换点有意义话题。”
他说着转过了身,继续往前走。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东海码头,诸葛康被海风吹得够呛,理回头瞥了一眼,恻隐之心也只动了一下,终究未伸手解下自己身上斗篷。
“为何要到这里来?”
诸葛康这样问他。
理微眯眼看了看远方海,没有回她。
彼岸是家,却是再可怖不过家,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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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天光短暂,时近傍晚,霍京府中迟迟等不到诸葛康回来,遂起身告辞,并说,若诸葛康回来得晚,还希望府上能收留她一晚,毕竟一个小姑娘家,大晚上独自回去不合适。
张谏之允下来,霍京便起身告辞。
白敏中今日下午很是老实,也不练她功夫了,乖乖巧巧地抱着本书看着。
到晚饭时,吃东西也是挑着吃,细嚼慢咽,全然不似往常模样。
张谏之夹了些她往常爱吃菜到旁边空碗里,递过去,然这丫头却忙摆手说不要。
张谏之便以为她身体不好,问道:“怎么了?”
白敏中回说:“霍大夫说不让吃辣。”
“胃不好么?”
白敏中摇摇头。
“你往常不是很爱吃么?”
白敏中咽了咽口水,她确是很想吃啊。
可她却忍着,道:“过几日,过几日就能吃了。”
“哪儿受伤了要忌口?”
白敏中被他追问得都不知该怎么回,磨了半天,瘪了嘴道:“癸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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