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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春休,约莫有四五日样子。
可……说服张谏之一起去,以什么样理由呢?说丰泽风景漂亮?她不由咬了咬唇,却回道:“知道了,我会想办法。”
“时辰不早了,你从王府出来也有阵子了,回账房做事罢。”
卢菡言罢便转身往外走,白敏中一边琢磨说辞一边跟了出去。
卢菡果真没有离开太远,与她一同进了官厅账房,淡淡扫了一眼周围,寻了一张空椅子坐下了。
白敏中瞥了她一眼,随即坐下来继续忙手里事情。
约莫过了有一会儿,正埋头做账白敏中忽感到身后一阵微弱寒气,她掉过头去,却见卢菡微微俯身看她账本。
卢菡淡笑,说:“是张谏之敦促你练字吗?这字里行间,然能看到师傅影子。
若论形,他果真是学师傅像,可他太会学了,反倒没有自己东西,也可能……是时间太短了。
若非立场不方便,我倒很想与他切磋一番。”
白敏中转回头,望着自己字,端详了好一会儿,想着自己竟然间接与那位素未谋面程苇杭有这样渊源,也是缘分罢。
临近傍晚时,卢菡跟了她一路,直到她走到巷子口,这才悄悄走了。
白敏中回头望一眼,身后已是空空荡荡了。
这时节天光渐渐长了,到家时候竟还有余晖。
也许是白日里天气太好,这黄昏也是美不胜收。
白敏中悄悄进了院子,穿过花架看见廊下坐着张谏之。
他坐藤椅里,手里拿了,身上薄毯已滑落了下来,闭着眼,仿佛是睡着了。
白敏中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俯身拾起毯子,目光移至他脸上。
他今日脸色看起来还不错,睡颜亦十分安详平和,唇角轻轻抿着,呼吸声很轻很稳。
白敏中毯子握手里,犹豫了半天,却反倒腾出一只手,伸了过去。
她屈指靠他唇鼻之间,皮肤能感觉到他呼吸,再稍稍一碰可能就要碰到他唇。
白敏中不由咽了咽沫。
而恰此时,张谏之却忽地动了动。
其实也不过是头稍稍偏了偏,却吓得白敏中连忙将手收了回来。
本以为他要醒了,可他却还是睡着。
白敏中有些不忍破坏这静谧祥和傍晚,直起身想了会儿事情,不知不觉便又想起张谏之经历那一些糟心往事。
他是如何度过这二十几年岁月呢?孤单久了,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已经死掉人。
她想给予他温暖,却又害怕突如其来拥抱会让他醒来。
可心底里仍旧有忍不住想要碰触,白敏中站他面前深吸一口气,背后是带着余温落日阳光。
她鬼使神差地俯身,贴近他脸。
似乎是想要将他五官看得清楚一般,白敏中努力睁大了眼睛。
可就彼此呼吸都能互相感知到时候,张谏之忽然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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