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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把她拿走的东西,多少讨回来点。”
“也好,也好。”
杜月笙点头答应着,脑海里却得出一个清晰的结论:黄金荣垮了。
经杜月笙调停,请来了上海会审公厅的官聂榕卿和上海清文局长许源,为黄金荣、露兰春双方调事。
调停的结果是,露兰春交回她卷走的全部财物,黄金荣正式签下了解婚书,由薛二聘礼再娶。
从会审公厅归来,黄金荣特地将杜月笙唤进了内室,有话商谈。
这间卧室当年正是黄金荣与林桂生筹划大略的地方,现在人去楼空,早已不是那时的样子,只有几件家具、一套沙发,是林桂生从前用过的。
黄金荣看着这个败落的家,感慨万千。
他抚着杜月笙的肩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这一生,就走错了这步棋。
唉!
人生如梦呀!
我黄金荣起家在女人身上,没想到败家也在女人身上。”
杜月笙听他忽然提起了林桂生,心里也不由百感交集。
他想,黄金荣走了麦城,又何必重提当年呢?
“月笙,这副担子就交给你了。”
黄金荣话声未绝,外面炸响了个闷雷。
时值盛夏,原先繁星闪烁的天际,刹时变成了泼墨如洗的天空。
远处闪过一道电光,接着便是一阵滚雷。
只是在一刹那间,狂风暴雨骤然来了。
杜月笙走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看着外面夜色雨幕中的这个灯红酒绿、繁华无比的十里洋场。
他想到了自己从小就混迹街头,孤苦无依,想到了15岁时就只身来到上海,开拓自己的“事业”
,算来已有20多个年头了。
这20年的风风雨雨,一步步登上了“大亨”
的宝座,在上海滩上已成了数一数二的人物。
“月笙,这副担子就交给你了。”
杜月笙的耳边回响着黄金荣刚才说的那句话。
他转身,看着沙发里坐着的黄金荣,面色青白,蜷着身体,两眼无光,仿佛一个垂危的病人。
这就是当年自己最仰慕的黄老板!
他踱过来,走到黄金荣身边坐下,试探地叫:“金荣哥———”
黄金荣只轻轻摇了摇左手,就垂下了眼皮,仿佛进入了梦乡。
这世界似乎已不再是属于他的,他像一个垂暮嗜睡的老人,靠在沙发上,悄悄地打起盹来……
看着黄金荣赔了夫人又折兵、心灰意冷的样子,杜月笙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
突然想起了那晚阿大看见狐仙的事情,不久,当他营建华格臬路住宅时,他特地在大厅后面,专辟一座狐仙祠,并且雇用一名宁波老佣人,负责祭供洒扫,晨昏三炷香,逐日献奉茶果。
而杜月笙自己则是不管怎样忙法,每个月的阴历初二和十六,必定正心诚意,供以酒馔,亲自上香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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