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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舜清先就问道:“女学生的程度怎样?”
无论是女职员还是何舜清,佟寅生都存着偏见。
挑了挑眉,语气轻蔑地表达着自己的不看好:“女学生读书自然是很会下笨功夫的,擅长考试也不稀奇。
就怕到时候,上手不利索。
银行的工作是很辛苦的,别的不说,就是坐柜台的体力,想也不是女流之辈能承担的。”
何舜清眸光一暗,意识到屋子里紧张的气氛是不适宜谈正事的,便也不想过于在言辞上分出胜负,只是笑了笑:“能把书念好的都是聪明人,只要方法得当,上了手自然也不会跟不上。”
佟寅生看完了考卷,直接就拍在了桌上,冷哼着挑衅道:“我就不明白了,非要请些花瓶来做什么?”
何舜清依旧试图讲着道理:“理论上说,女子比男子更加心思缜密,最适合我们这一行了。”
“跟你们这些喝过洋墨水的人,真是没法说。”
佟寅生说罢,没耐烦地摆了一摆手。
招女职员虽然是何舜清极力提议北京分行去办的,可一旦议定了,接下来的许多事都是总处的人不便多插手的。
此来也只是作为临时监督而已,何舜清只好咽了一肚子反驳的话不提。
佟寅生见他今日气焰不旺,觉得自己很在下属跟前长面子。
背过身去,小声却得意地哼哼着:“这倒罢了,反正我看那起女学生,长得还挺水灵的。
只要往柜台前一站,那些大客户看着喜欢就好。
况且,一个月给六块钱的津贴,也是省了一笔不小的开支。”
说到开支一层,还故意阴阳怪气地笑了一下。
显然,他说的是反话,只为了给何舜清一个难堪。
可是,何舜清的注意力却摆在了另一个问题上,不由地将眉一攒,疑惑道:“练习生的津贴不是八块吗?”
佟寅生笑得更加大声了:“那是男的,女的怎么好比。”
“怎么能……”
还等不到神色冷峻的何舜清反驳,就有人匆匆忙忙跑着过来敲门:“佟主任,佟主任,练习生打起来了!”
“什么?”
众人齐声惊呼,早有几个人冲出办公室,赶去教室里维持秩序。
而佟寅生作为负责人,总不露面已经是违规了,更何况一群有相当素养的毕业生交到他手里才满一个月,别的成绩没有,倒先打起架来,他总归脱不开干系。
因此再也傲慢不起来了,只好两手叉了腰,把头埋着,闷闷地望着地面不说话。
何舜清斜了一记白眼,叹着气道:“去把惹事的几个叫过来问问。
还没到岗先学了这样的流气,以后是不是还要拆银行的房顶啊?!”
佟寅生理亏,也只好听着他耀武扬威地训斥。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负责教务工作的李组长带着宋玉芳四人还有刘泰,进来回话:“何秘书,就是他们几个闹的事。”
一听“何秘书”
三个字,宋玉芳心头便是一跳。
古话说英雄都怕见老街坊,更何况是甩了人家一巴掌的宋玉芳呢?虽然把话说开了,错不在她,但被教员带到办公室来对质,总是叫人脸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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