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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在中午的时候,方秉生自觉搞定了长老会五个人和翁拳光,还剩下一个书店老儒生,那个人实在没必要理他的,所以心情很不错。
但是下午刘国建带着欧杏孙兴冲冲的来赴宴的时候,才听说长老会除了范林辉和齐云璐――一个怕麻烦、一个路人甲――之外,竟然拒绝朝民主党不战而降,还是要自己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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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内厅里,方秉生屏退其他人,自己抱着胳膊站在钟二仔肖像画前,看着刘国建,突然问道:“大哥,你能搞掉张其结李广西他们吗?”
“什么?你说什么?”
刘国建吓了一跳,怔了片刻,愕然问道:“你什么意思?”
方秉生用拳做了个殴打的动作,说道:“就是狠狠的修理他们一下,用你手里的县令权力。”
“你开玩笑!
这三个人就差不多是工商界最强的领袖了,我弄他们?谁还交税呢?还怎么朝朝廷汇报我市的西学工厂进展呢?”
刘国建连忙挥手道。
说罢,他摊开手对方秉生叫道:“方老弟,你们本来就财大气粗、有权有势、还结党出战,就让这城里乡巴佬自己折腾一下又能怎么样呢?我觉的他们即便自己选,对你们也没有任何威胁,跳梁小丑而已。”
方秉生抱着胳膊斩钉截铁道:“不行!
我这次目的就是我党四人等额全中,若是放任他们自己折腾,万一有一人被挤下来怎么办?到时候怎么和钟老板和翁老板交代?我们既然财大气粗、有权有势、还结党出战,何必和乡巴佬竞争,这不是傻子吗?”
刘国建死盯着方秉生,咽了两口唾沫,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昔日印象里那个仗势欺人、心黑手辣、只许他占别人天大便宜,自己一点小亏也不能吃的铁路黑帮方秘书又回来了!
但是现在他刘国建并非是和方秘书并肩作战的朝廷外派铁路监督,而是成了一城父母官,他可不想割自己的肉给方秉生下酒喝。
方秉生也沉默了一会,他也看着刘国建,两个人互相沉默着对视,彷佛变成了一支矛和一块盾,都在琢磨着对方会如何行动,自己如何保住自己的利益。
“刘大哥,您在这龙川当市长也快三年了吧?”
方秉生开口了,他悠悠的说道。
“呵呵,两年半而已,两年县长,半年市长。”
刘国建回以同样意味深长的微笑。
方秉生挥了挥手说道:“大哥,我们都知道你这人精明强干,可以提纲挈领、总领全局,看看你,用两年时间就把这破城变成了大宋十大模范小城,你前途远大呢。
你不可能想在这龙川终老官宦生涯吧?”
刘国建仰头笑道:“那自然是肯定的,我一个福建人,在大宋就像旅客一样,不知道会最终走到哪里。
异乡做官嘛,在哪里扎着就总是想造福一方百姓,哈。”
方秉生冷笑一声,说道:“大哥,我看您龙川也发展到头了,就靠着铁路通车呗。
它终是个弹丸之地,发展有限,不可能拼比过北方赣州和南方惠州。
我估计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早就在找下一步高升落脚之处了,人要往高处走嘛。”
“那肯定的。”
刘国建嘿嘿一阵笑,随后扬眉道:“但是,方老弟,你不能让我难做啊。”
方秉生笑道:“我怎么会让大哥难做呢?我只是和大哥商量而已。”
他接着说道:“其实呢,我在和张其结他们吃饭交往之时,听他们对您薄有微词,说某官经常对他们敲诈勒索、强收好处,也讽刺您自己不务正业,天天聚赌。”
刘国建心里一阵恼火,方秉生说的也不能算错,他知道有些地头蛇对他不满意,但是这不是扯淡吗?我对龙川贡献这么大,没有我,哪里有你们现在的好吃好喝,这不是“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
吗?忘恩负义的刁民!
但现在刘国建却没打算听信方秉生的告密,因为他现在说这些话为了什么,大家都很明白,刘国建冷哼一声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歪,这都是刁民捕风捉影出…….”
然而方秉生打断了他,方秉生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架,好像让自己眼珠从镜片的水泊里浮现出来那样,真诚的看着刘国建说道:“大哥,我不是说别人坏话。
我是讲,这个龙川啊,财富有限,您为龙川发展立下汗马功劳,但是这里池水太浅,就算捞鱼也捞不了多少的。
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龙川就是个瘦缺,你用多少年能搞出十万来?你现在在朝廷里是有名的能吏,有了这个好名声,有钱有本事就应该赶紧上杆子走了。”
这话说得在理,刘国建自己除去朝廷薪俸外,在龙川三年堪堪的才积攒下一万大洋,毕竟前一段时期从吏员好不容易升为县官,他在拼命为龙川修路、建房子、鼓励工商业、安抚农民,倒也没想过贪墨,贪墨也不好贪,因为太穷;后来来了铁路,日子好过一点,黑金灰金也多了些,但这县城确实太小,而且被几个城中教会割据了居民,你不太好界定谁是肥羊,因为他们是乱民结党,敢在报纸上修理你、敢去惠州告你;至于有钱的西洋工厂,这是自己的政绩,又不太好下手大砍大杀,而且都是洋教的人,只能拿点蹭点,十分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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