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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块嗖地飞射而出,梁萧见状,忙将头埋入水里,那枚石块击断两根枝丫,落入涧里,顿时溅起一串水花。
明归又抓一枚石块,却听韩凝紫喝道:“死的有什么用?”
明归恍然一惊,颔首道:“说得是,须捉活的。”
两人各有所图,顿时不再争执,但涧底乱石甚多,不便纵落,只得双双施展轻功,沿岸紧追。
梁萧大约害怕明归再掷飞石,始终藏在树冠之下,不敢冒头。
片刻间,涧水渐缓渐平,汇入一条阔溪,那松树在乱石中磕磕碰碰,忽被一股暗流卷向岸边。
明韩二人见状心喜,抢到近前。
明归脸色却是一变,跌足怒道:“糟糕,中计了!”
韩凝紫定睛一瞧,也看出那松树来势不对,蓦地一个浪头打来,将那松树推上溪岸,连翻两转,松树下方却没半个人影。
明韩两人一世精明,竟然中了瞒天过海之计,不由得恼羞成怒,忙向上游寻找,却只见涧水滚落,势若奔马,哪里还有梁萧的影子。
原来,梁萧躲避明归的飞石时,心生一计,趁势抱住水下一块乱石,潜伏水底,由着那一株苍松载沉载浮,顺流而下。
只待明韩二人追远,才爬上山崖逃逸。
他逃入深山,完全抛开二人,方才坐下歇息,喘息初定,低头瞧去,但见阿雪双眼紧闭,面如金纸,一探口鼻,气若游丝。
梁萧心头一紧,按她后心,度入内力。
阿雪此番受伤奇重,先挨了明归一拂,后又中韩凝紫的“问心刺”
,后者尤为阴毒。
梁萧推拿了一炷香的工夫,只见阿雪不但未见好转,气息反而更加弱了,梁萧望着她苍白的面颊,止不住心头一酸,淌下泪来。
泪水溅在阿雪额角,她神志清醒了些,欲要安慰,但五内剧痛,怎也说不出话,唯有勉强张开大眼,怔怔望着梁萧。
梁萧更觉心痛,眼看她气息越来越弱,正当绝望之际,忽地心念一动:“我怎忘了这个?”
急从怀里取出阴阳球,撬开阿雪牙关,塞入她舌底。
“阴阳球”
本是天地间一样异宝,有化生精气之妙。
阿雪气息虽弱,但终归没有气绝,一口气若游丝般自督脉下行,一经圆球,便激增十余倍,再传入丹田,经督脉转入圆球,又增十余倍。
如此反复不已,不过半晌,阿雪经脉内精气渐渐充盈,口鼻间也有了呼吸。
梁萧伸手把她脉门,但觉沉涩起来,不复方才那般轻滑微弱,心知见效,不由一阵狂喜,忙将自身内力转入阿雪体内,经阴阳球导入周天经脉。
阿雪神志渐复,但觉经脉中真气如洪涛滚滚,心中大为奇怪,秀眉轻颦。
梁萧笑了笑,温言道:“别怕!
若有异状,以内息导引便好。”
阿雪依言而行,约摸过了一盏茶工夫,白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好似熟透的蜜桃,说不出的可人。
梁萧瞧在眼里,暗暗舒了口气。
再过片刻,忽见阿雪张开秀目,红润的脸颊上浮起一抹笑意。
梁萧破颜笑道:“好些了么?”
阿雪见梁萧目不转睛盯着自己,顿时双颊发烫,欲要说话,却觉口中含着一个圆溜溜的球,正要吐出,忽地一丝锐痛从心口升起,如钢丝般贯入脑中,顿时疼痛难禁,哼出声来。
梁萧愕了愕,惊觉必是“问心刺”
作怪,便道:“阿雪,你哪里痛?”
阿雪欲要抬手,但稍一动弹,胸腹间便痛不可当,只得道:“我…我心痛。”
梁萧想到韩凝紫的言语,心知拖延一刻,便多一刻危险。
当即伸手解开阿雪的衣衫。
阿雪陡然明白梁萧之意,不禁眼热心跳,面色桃红,未待他解开小衣,忽地双眼一闭,眼角流出泪来。
梁萧微微一怔,颤声道:“阿雪,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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