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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靖的眼中闪过一抹讶然:“因为他不知道阵法扰乱之后,他能不能顺利活下去,所以他根本就不会选择跟我们一起死去,只怕早已留好了退
路,看着我们身死,而后他却平安无事?”
虞挽歌点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端靖心思百转,他竟然从未想过能够以此判断出叛徒的存在,不过回想一下,姐姐所分析的确实让他信服。
一个能接触到这等辛密的人便足以证明他的地位,而他在虞府中的地位又证明着他的头脑,而这样一个有头脑有谋略的人怎么会把自己给算计其中?所以在知晓轮回大阵被改动之后,他必然不会入阵,也就不用担心能否顺利的借尸还魂?
可这个人是谁?
虞挽歌思忖着,在虞府之中,能够解除到这个秘密的人大抵不多。
根据她对过去这些人身份的了解,能够解除到的人大概也就那么几个,爹,娘,二伯三伯五伯,三姑,小姑,三伯母,小姑夫。
还有两位虞府长老。
她将可能性放到最大,却不过十人左右。
只是,这些人中,到底谁成了叛徒?
虞挽歌只觉得心口发堵,这些亲人的笑脸逐一浮现在她的脑海,那些其乐融融的往昔,让她实在想不出到底有什么理由让这些人选择背叛。
是谁?到底是谁?
端靖似乎也在回想,眉头时紧时皱,最终被虞挽歌打断:“青玄,你想想,当初在河边虞府的人是否有人没有出现?”
端靖点点头,开始用心回想。
当初他们虞氏一族,每个人的手脚上都带着铁链,穿着白色的囚衣,被人驱赶着走向河边。
当时天气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晒的人睁不开眼睛。
不少人因为恐惧传来阵阵哭声,还有一些始终保持着死寂一般的沉默。
他一边低着头走,一边踢着地上的石头,根本没有死到临头的觉悟,面对着驱赶着他的士兵,依旧忍不住一脚踹在他的脸上。
是了,当时一名士兵妄图用手中的鞭子抽打走的极慢的他,却被他一脚踹在了脸上,而后三伯和三伯母赶忙上前将他拦住。
士兵吃瘪,惧怕他的厉害,不敢再找麻烦,只好捂着脸躲在一边。
他依旧踢踢踏踏的走着,石子不小心踢到了前面的父亲身上,父亲没管他,只是眼含悲痛的看了他一眼,带着一种担忧也带着一种希冀。
而后他们纷纷被扯动铁链跪在了河边,身后是一群士兵手拿着弓箭,身旁是一群刽子手脑袋上系着红色的缎带,手中举着屠刀。
见此,三姑忍不住冷笑一声:“真是好大的阵势,想不到我们虞氏到死都让人这般惧怕。”
两位长老淡然无波,一张老脸上全是褶子,原本有些佝偻的背却挺的笔直,闭着双眼,似乎对一切视而不见。
端靖拧着眉头使劲回忆着,回忆着当初的情景。
虞挽歌也蹙着眉头听着他的话,分析着。
后来,他抱了抱哭泣的堂弟,塞给他一块麻糖,而后堂弟吃着麻糖寻找到了大伯和大伯母,似乎有些惧怕。
虞挽歌微微颔首,那便只剩下小姑和小姑父了。
小姑夫扶着默默流泪的小姑,轻柔的为她擦着眼泪,似乎在安慰着什么,因为当时的小姑正大着肚子。
如今想来,他们怕是知道轮回大阵的事情,只是却无法预知肚子里孩子的命运,所以素来坚强的小姑也忍不住悲戚。
听着端靖的话,虞挽歌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些,竟然所有的人都在。
端靖也觉得有些蹊跷,竟然所有的人都在。
虞挽歌回想起郝连城的话,眉头拧的更紧了,她记得,当时郝连城说过,除了她和哥哥虞青城,所有的人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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