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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叶灵。
吴酒一杯春竹叶的叶,天时怼兮威灵怒的灵。
诗集齐了幽静绵远与浩然大气,单看名字却像个玲珑的姑娘。
给我起名字的父母,在那一代人里绝对算得上文化人。
我的父亲是一名戏曲演员,在墨城当地也算个不大不小的角儿,母亲是公安大学的图书管理员。
我在家排行老二,上头有个哥哥。
父母有着儿女双全的美好愿望,希望二胎是个女孩。
据我妈说,怀我的时候各种反应也验证了应该是个女孩。
应该。
但不是。
我出生后,他们才发现性别跟预想对不上,于是只好在起名的时候下功夫,起了一个女性化的名字。
他们不知道的是,因为这个名字,我的童年和少年时期过得可不太好。
那时候对男人,还没有“娘炮”
这个形容。
身边的同龄男孩老是叫我“小姑娘”
,不跟我玩。
幸好,我也不爱跟他们玩。
我很小就跟父亲学唱戏,每天早晨五点和哥哥一起,被父亲从被窝里拎起来,下午放了学,别的孩子写完作业就四处去玩。
我不行,还要加晚课。
父亲是典型的严父,而母亲,直到我出狱,她在我的印象里才有了一些存在感。
哦,对了,重要的事,我有前科,曾经被判入狱13年。
入狱的原因是打架斗殴,致人伤残。
至于打架斗殴的原因,其实挺不值一提的,无非被几个坏小子欺负急了的反抗。
那是1998年,古惑仔里的打架斗殴行为在年轻人看来是个性,是血性,是向这世界挑衅的方式。
甚至,帝都青年在后海茬架是一种流行。
当然了,说这些并不是为了推脱责任。
我只是想更透彻地说明自己当时的心境。
我被几个坏小子欺负了,他们是我的同班同学。
像我这样性格孤僻成绩又不好的孩子,成为被人欺负的对象原本并不稀奇,我已经习惯了。
可进入高三以后,他们辍学了,成了真正社会青年,欺负人的手段自然也就比学校里那套老辣一些。
于是那天我带了刀,我记得很清楚,是一把弹簧水果刀。
弹簧不太灵光了,有时候弹不出来,按了按钮,还要用手拽一下刀背边缘,将刀身拉出来。
我用它伤人那天,它就掉链子,没弹出来,以至于我脑袋上差点挨了一闷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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