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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交接工作完成,吴端对钱允亮交代道:“屋里有个发高烧的,不行就把人送医院,在医院盯着,比窝车里舒服点。
至于其他人,可以撤梢儿了,不用盯着。”
“明白。
那医院安顿好了我给你回消息?”
“嗯,人只要见好,能审了,就立马审。”
“得嘞。”
交代完,吴端和闫思弦便离开了职工宿舍。
闫思弦道:“法医科的应该已经到食堂了吧?去看看?”
“嗯,看看。”
因为是对大范围环境进行鲁米诺实验,法医们正往食堂后厨的窗户和打饭窗口挂遮光布,看起来是个挺浩大的工程。
看到吴端和闫思弦,一身防护服的貂芳从遮光布里钻了出来。
她将手中的牛皮纸文件袋递给吴端,“今儿早上才听说公大出了命案,尸体倒是送来了,我还没来得及看,来的路上粗粗看了一遍尸检报告。
大卸15块啊……不对,应该是16块,还有一根手指头没找着。”
“手指?”
“右手大拇指前半截,反正辖区分局送来的尸块里没有。
我们正筛查所有泔水桶里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遗漏在里头了……”
要搁在平时,这种程度的言语刺激对闫思弦来说绝对不在话下,可宿醉的闫总战斗力不是减弱了一星半点。
他闻着食堂里的味道,又听貂芳说起这些,只觉得胃里有一股酸涩的酒气往上直涌。
强忍到忍无可忍在食堂里吐一地然后被嘲笑,还是现在立马出去吐个痛快被嘲。
闫思弦选了后者。
他麻利地转身,快步,几乎是小跑着出了食堂。
“不是吧……”
并不知道闫思弦宿醉的貂芳诧异道:“又没让他捞泔水,听听就能吐?”
“可能……怀上了?”
吴端发誓,他绝不是有意调侃闫思弦的,他就是习惯性的垃圾话快过大脑。
他的话音还未落,就听到闫思弦的咆哮:“吴端!”
他很少直呼吴端的名字,这下怕是真被逼急了。
吴端直接忽略了这个小插曲,翻开牛皮纸袋里的尸检报告,一边看一边道:“死因系刀伤导致的失血性休克。
胸腹部连中三刀,但三刀并不能令张小开立即毙命……
肢解创口有生活反应,说明……握草!”
吴端将那尸检报告合起来,深吸了几口气,才又翻开,“说明他是在活着的情况下被肢解的。
而且,死者腿和手臂创口处重叠了大量不规则的细小伤口,分局法医判断是挣扎所至。
活生生,被肢解的。”
吴端以为自己的神经已经足够粗了,可是现在,他隐隐觉得脑子里的某根弦钝钝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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