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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转移话题,揪着眉毛说,“我不想炒菜了。”
太难,还是切菜容易。
雷湑默默抽了一下眼角,你那是炒菜不是煮?
“算了,还是我炒吧,你教我。”
江余突然改变主意,他要是再说下去,这个自尊心强,又觉得什么事都要自己承担的男人该难过了。
事实证明,把菜炒熟这事真的不难。
当然也是老师教的好,任由学生暴躁的发脾气,还一通威胁砸锅。
在这个世界,江余的厨艺得到了质的飞跃。
夏知绮离开的那天正好是清明,夏母和江余在墓园,他们接到消息的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
江余望着相邻的两个墓碑,忽然觉得一生太短,转眼就没了。
垂放的手被一只粗·糙的大手包·裹,带着安·抚和担忧的摩·挲,江余收回视线,在雷湑脸上定格了许久。
在夏知绮离开不到一年,夏母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她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有时候声音很大,对着空荡荡的客厅骂骂咧咧,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逻辑可言。
有时候声音又很小,凑过去也听不清,问她,她就摇头“什么也没说。”
江余和雷湑看着她的情况越来越差,除了大半夜独自一人在房里晃来晃去,还喜欢把阳台刚晒下去的衣服全扯下来丢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在上面蹦跳。
两人没办法,带夏母去住院,谁知夏母在医院精神更恶化,哭着吵着要见她的儿子,那些医生也不敢用武力,只是照实把情况说了。
江余又把夏母接回来照顾,每天被她当作几岁的小孩,哄吃饭哄睡觉。
连带着雷湑都一起听了夏母的摇篮曲。
那天是江余最不愿去想的一段记忆,他只是在厨房把榨好的豆浆倒进杯子里,出来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玩积木的夏母就不见了。
书房的雷湑听到他的喊声,转着轮椅出来,知道人不见了以后,冷静的给小区的手下打电话。
那些人都没见到老太出来,雷湑把事跟江余说了,江余第一时间就去的天台。
那截楼梯雷湑上不去,江余一个人上去的。
迎面的狂风把没有顾得上穿好的外套吹开,江余在天台边上找到人,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妈,过来。”
站在那里的夏母没有配合,反而往前面靠近。
江余脸上的表情变的可怕,他放缓语调,“你不是要去看二姐吗,你过来,我陪你去。”
“攸儿,妈累了。”
夏母恢复了正常样子,那些悲凉也跟着浮现,她布满皱纹的眼睛里流露出慈和的笑意,“你有雷湑,妈很放心。”
江余猛扑过去,胸口撞·到边缘,痛的他五官扭曲,只来得及抓住一片冰凉的衣角。
他转过身蹲在地上,没有往下去看那一滩刺眼的鲜红。
那片墓园又多了一块墓碑,住着夏家的四口,江余一个外人每年给他们扫墓,带着夏家的基业百源站在商界顶·端。
外界知道百源和十七堂的关系是在一个招待会上,雷湑向全世界公布他的伴侣。
国内哗然一片,两个男人的爱情对很多人来说荒唐可笑,但是他们无论怎么议论,也干涉不了。
早就知道雷湑是十七堂掌权人的元修齐看到新闻的时候,他正在贺达家里蹭饭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撑了,元修齐突然蹦了一句,“当年我还跟雷湑说,如果夏攸不要他,可以随时来找我。”
砰,贺达手里的碗在桌上滚了两圈,他阴阳怪气的笑着说,“还真没看出来,大情圣,要不要我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夏攸是不是打算一直要雷湑?”
“别啊,那多缺德。”
元修齐满脸正色。
贺达横眉竖眼的怒吼,“立刻给老子滚蛋!”
元修齐后悔的想把整张桌子吃了,他腆着脸笑,“我错了。”
阳台剔牙的贺父见状,看出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他一溜烟的跑了,出门找人下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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