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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点头道:“的确。
我记得那些人袭击我们时,呜哩哇啦讲了好几句,我听不懂北漠语言,不知其中可有线索。”
荆红追说:“属下也不通蛮话。
之前听褚渊说,随行的锦衣卫里有个叫‘黄礼季’的,能听说蛮语,但人是否还活着、何时能重逢,都未可知。”
苏晏叹道:“希望大家都没事。
我们先找个客栈落脚,再慢慢打探褚渊他们的下落。”
“好。
那么大人还吃不吃烤全羊?”
“……吃。
多买点孜然粉,还有韭花酱。”
*
奔波多日,难得洗个痛痛快快的热水澡,吃顿热饭热菜。
两人落脚在清水营最大的一家客栈。
“白云客栈”
没有内外套间,荆红追本想打地铺,苏晏却坚持订了两个单间,让他好好休息,不必守夜。
“这清水营周围深沟高垒,又有驻军,安全得很,你就放心吧。”
苏晏说。
荆红追很想说,不是放不放心的问题,而是……
是什么?是他贪得无厌,想要日日夜夜独占大人?还是他早已踩在失控的边缘,只要嗅到大人的气息就精血沸热、渴痒难耐,一边自虐似的以痛止痒,一边情愿承受这种痛楚与甘美交织的折磨?
荆红追说不出口。
所以他只能沉默地同意。
一夜好眠,苏晏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洋洋地起身。
他准备花一天时间,好好逛逛整个清水营,了解当地边防与民生。
两人在集市摊子上吃完早点,就绕着圈儿地闲逛。
苏晏看到什么新奇物件都要拿起来摆弄一下,但荆红追要掏钱时,他又放下,摇头表示不买。
荆红追说:“大人别担心钱够不够,千金散尽还复来。”
苏晏笑道:“我倒是不担心你弄钱的本事,但这一趟又不是旅游,买那么多纪念品,拿得回去嘛。
倒是你,给自己换柄剑吧。”
荆红追的佩剑“无名”
遗失在滚落的陡坡下,估计是被涨洪冲走了。
他面上不露痕迹,心里颇有些遗憾,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宝剑,却是量身定做、最适合他用剑习惯的,且剑锋饱饮人血,不止是利器,还是杀器。
到定边城后,他赶时间在铁匠铺买了一把成品,三两银子的大路货,聊胜于无地挂在腰间。
苏晏也看出新买的武器不顺手,建议他更换。
且这清水营马市万商云集,不仅有中原制式的刀剑,还有自来自北漠、甚至更远异域的武器,可供选择的花样很多。
荆红追果然心动,浏览众摊后,眼神锁定在一柄造型奇异的长剑上。
这柄剑无论造型与装饰,都与中原的剑风格迥异:剑身细长,尖端如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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