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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轻颤,宁则远起身,绅士地替林烟拉开座椅,永远那么斯文有礼。
林烟经过他身旁的时候,那阵风清洌甘爽,轻轻拂过他的心尖,柔柔软软,只怕今夜又会出现在他的梦里,折磨他。
一霎那,那句“珍珠是不是我女儿”
就要脱口而出了,他心里甚至突突跳得厉害,可宁则远忽的又不敢问了。
万一……不是呢?
他抿了抿唇,按下这种冲动,坐回林烟对面,恢复一脸淡容。
宁则远准备了许多话。
可林烟只是淡淡坐在那儿,疏离地对他微笑,他所有的准备好像都灰飞烟灭了,好像他做什么都没有用,只是徒劳挣扎。
爱情里,最大的武器,大概就是漠视。
宁则远垂下眼,薄薄的唇抿着自嘲似的笑了笑,像落寞的一弯月牙儿。
这里的菜肴很精致,一席饭吃的极安静,只有珍珠时不时叽叽喳喳。
发现珍珠很喜欢蓝莓果酱,宁则远便又要了一份,专门放在珍珠面前。
林烟微微蹙眉,却还是客气地道谢。
哪怕是最简单的“谢谢”
两个字,也能让他紧绷的神经得到一丝舒缓。
宁则远抿了口茶,顺着说:“应该的,珍珠她喜欢。”
这句话珍珠听懂了,她抬头冲宁则远笑。
珍珠笑起来,小脸挤成一团,让他心里也跟着一起柔软。
顿了顿,宁则远终于问:“林烟,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林烟说:“我先去了泰国,在那儿待了三年多,今年初去的新加坡。”
像是官方回答,敷衍的要命,宁则远有些沮丧,却还是问:“你在泰国做什么?”
他曾花了很大力气在泰国找过林烟,可是……无果。
林烟浅浅一笑,最是疏离。
她说:“蹲在地图都没标的一个岛上开酒馆,发呆。”
她话里风轻云淡,却能够让他感受到迎面吹来的咸咸海风,“后来呢?为什么去新加坡?”
“酒馆倒闭了,我和旭东去了新加坡。”
林烟微笑,完美的无懈可击,宁则远再也问不出话来。
他想知道的过往,他极力寻求的真相,在林烟口中就这么简单,寥寥几句,让他好挫败。
握着冰凉的玻璃杯,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有些发颤,他问完了,是不是该轮到她问了?故人重逢不都这样么?
他该怎么回答呢,说自己四年里一直在找她,一直在等她,一直……在梦里见到她?
可惜,直到午餐结束林烟都没有问,没有问他这几年好不好,没有问他这几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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