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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前面你自己来。”
美梦破裂,化作泡影,宁则远侧身转过去,难得瓮声瓮气的央求:“你帮帮我。”
透着股撒娇。
林烟滞了滞,白皙的脸忽然就不自在地开始热了。
室内安静下来,夜的静谧一点点绽露出来。
宁则远半躺着,林烟跪坐在床一侧,还是低头专心致志的替他擦药。
她一低头,两侧柔顺的头发就滑下来,正好挡住她的眉眼,也挡住为数不多的光源。
林烟刚要用手背拨一下头发,宁则远忽然抢先说:“别动,我帮你!”
下一刻,这人抬手将她的头发拨拢到耳后,露出女人姣好的侧脸。
这人目光灼灼,林烟的脸烧得更加烫了,抬眼怒瞪过去。
宁则远却笑着说:“投桃报李,应该的。”
他说话间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全都是恼人的诱惑,林烟默默收回视线,一门心思对付那些红肿。
对付完上半身,林烟已经缓和坦然许多,她问:“下面还有吗?”
宁则远点点头,想了想又说:“我自己来吧。”
林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见这人极少的面带局促,不免抓住时机取笑:“不好意思?”
“没有,怕你嫌弃我。”
他如实说。
林烟听了微微一顿,捉住他的手轻轻放在小腹那道狰狞的疤上,反问道:“那你嫌弃我么?”
“不!”
宁则远摇头,“你是我见过最美的。”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眼里带着虔诚又圣洁的光,让人不容置疑。
林烟只觉得他冒傻气,这会儿忍不住抓住他的话柄揶揄这人,“嗯,那你一共见过几个?”
“你一个。”
他只有她,却已不想再过问她曾有过谁,只要在一起,就好了。
……
浑身上下擦过药,林烟重新找了套柔软料子的居家服给他穿。
虽然抹完药清凉不少,身上的痛痒减轻,可离开了林烟温柔的手,宁则远还是觉得难受,此时此刻他好想林烟留下来陪陪他,却也知道不可能,珍珠一个三岁的小丫头在隔壁,他都不放心。
林烟抱歉极了,“我过去了。”
宁则远微笑点头,“去吧。”
他宽慰道,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别吵着珍珠。”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全是男人的体贴,林烟明显被感动了,乌黑的眼底泛起了浅浅的水光。
她抱住他,亲了他一口,又软软的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没什么,等珍珠年纪再大一点,她会理解你的。”
“……”
这世间再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林烟更想哭了。
离开之前,林烟多留了盏暖灯。
宁则远一个人闷闷躺下,橙暖的光晕下,他英俊的五官中间凝着一丝微不可见的痛楚。
缓缓阖上眼,沉沉的夜随之一并压下来,寥寂的夜幕下,全是他无穷无尽的孤独思念,铺满了天地间,好酸楚,又好熟悉。
某个瞬间,宁则远仿佛又进入一种虚无的幻觉——他的病很久都没发作了,今天却不知怎么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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