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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潜看着我,神色平静。
城墙上除了能看清双方对峙之势,我等妇人确实不宜久留。
走下城墙的时候,我的腿微微发软。
心还在“咚咚”
地跳,没着没落。
我闭闭眼睛,方才那城墙前的火光就突然漫上脑海。
一点绝望像是在心底扎了根,慢慢生长。
魏郯,你为何还不回来……
“怎么了?”
许是察觉到不对劲,阿元疑惑地问我。
我看看她,正想摇头,忽然闻得一阵嘈杂之声传来。
望去,只见军士开道,火把明亮,一群人从城墙根的那边走来,声音嘈杂,看那些装束,是一群朝臣。
走在前面的人似乎很是不满:“……郭承手上有辽东兵和凉州兵,其众数倍于我!
尔等此时不献城,莫非要等城破,累我等一道受屠戮?!”
“此言谬矣!”
有人斥道,“弃城投降,乃懦夫之举!”
“大司马必定会救雍都!”
“大司马?”
一人冷笑,“大司马在何处?前番还说大司马已死,我还到丞相府上吊了丧!
如今,尔等盼的是哪位大司马?你说大司马会回来,谁人相信?”
这话说得声音极大,城下聚集着许多军士,都看了过来。
那人四下里瞥了瞥,冷笑道:“尔等以三万对阵八万,做梦!”
安静如同城上下来的风,登时扫过四周。
“大司马必定会回来。”
我忍不住,转过身,看着那人道。
众朝臣看过来,皆露出惊讶之色,一时安静。
“这不是傅夫人?”
有人嘲讽道,“朝臣议政,妇人安得多舌。”
“无礼!”
阿元怒道,正要训斥,我拉住她的手。
说话的这几人,都有些面熟,看了一会我想起来,上次随魏郯去漱玉泉雅聚之时,他们与魏昭是坐在一处的。
“妾闻诸公既提到妾的夫君,便与一议。”
我不理他,一边平复着火气一边看向众人,“郭承如今帐下,除了辽东兵,还有凉州兵。
昨夜之事,诸位业已知晓。
郭承夺城,乃是为了挟持天子;凉州兵入城,乃是为了烧杀劫掠。
雍都昨夜已经历一劫,岂容复而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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