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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若有所思地看了宇文断一眼。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宇文断也朝她看了过来,笑容颇有深意。
“……匕首是买家给他的——”
宇文断从怀里取出白布包好的匕首,拿在手里,“买家嘱咐他一定要用这把匕首刺进丽妃娘娘的心口,至于匕首用过之后,因为不必还回去,也不是不归自己惯用的武器,留着又碍事,不归就直接弃了!”
钟迟迟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匕首。
匕首上附着的巫咒在刺入云妃心脏之后就消失了,这把匕首也成了无用的普通匕首,是没什么必要拿回去。
她昨夜冷静想了想,觉得那个人确实不该是杨月眠。
杨月眠要杀云妃,根本不必借助什么杀手。
但那把匕首确实是附着了巫咒,普天之下,能在物件上附着巫咒的人,只有她和杨月眠,就算有第三个,也要先见一见再确认!
宇文断打开白布,笑了笑,道:“这匕首算不得多好,只是一般锋利,上面也没什么标识,应该只是路边随便挑了一家铁铺打的——”
他隔着白布握住匕首柄的前端,将匕首竖了起来,道:“陛下请看,一般人佩带的匕首多为中脊两刃,形状对称均匀,既好用,也好看;武林中人会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匕首,不足为例;这把匕首的形状却有些像小型的刀,又于两侧各开了一条凹槽——”
他微一沉吟,继续说道:“这种样式的匕首,秦州都督李初曾送过我一把,据说是陇右、山南、剑南、以及吐蕃一带流行的样式!”
李长夜敲了敲扶手,笑道:“你把匕首送去给李初,让他查查来历!”
宇文断应是,将匕首重新包了起来。
钟迟迟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匕首。
怎么就扯到那个人了呢?天高地阔的,不至于又碰上吧?
“千灯阁那边,你到崔离那边借个人去!”
李长夜沉吟片刻,又问,“有没有交代卫国公府、同昌公主府的情况?”
宇文断道:“他说自己在公主府重伤落水后昏迷未醒,到醒来时已经在醴泉寺了,在钟娘子找上他之前,没有出过那间禅房,除了屋里两人,也没见过寺里的僧人,至于屋里的两人,只负责照料他的伤,没有同他说过半句话!”
他看了钟迟迟一眼,叹道:“可惜那两人已经死了,问不出话了!”
钟迟迟盈盈一笑,道:“所以宇文将军是在怪我没留下活口,害得你审案不利吗?”
宇文断哪里敢怪她,只是没留活口难免遗憾,更没想到他随口一说都要被堵回来,一时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声,道:“岂敢岂敢,怪那两人太不经打了……”
“那倒也不是——”
她笑嘻嘻地说,“还是我杀人杀得顺手了。”
意味深长地看了宇文断一眼,“不过宇文将军不要怕,虽然你一共朝我射了十二箭,好在我也不是记仇的人,还没那么顺手!”
宇文断生无可恋地望向李长夜。
李长夜呵呵一笑,满眼纵容地抚着怀里女人的秀发,道:“死了就死了,把尸体送去大理寺,死人也是能说话的!”
宇文断应是。
李长夜突然看了他一眼,问道:“还有呢?”
宇文断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当着钟迟迟的面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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