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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接连的大雨,瓢泼大雨一连下了整整四天。
四天里,杨林还是时不时地消失一阵儿,形影匆忙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张春明和杜洪便待在客栈,偶尔出去采购一下山上可能用到的东西,也只是杜洪去,张春明留在客栈保护夏衫儿以防不测。
今日,仍是瓢泼大雨。
夏衫儿坐在大堂门边的一张桌子边,托着下巴怔怔地瞅着门口,无数雨水在屋顶顺着瓦沟流下,聚成一幕雨帘,空地上无数雨滴则以一种决然的姿态从天而降,落在地面的青石板上化成一滩水迹,融入更大的积水,属于自己的,什么也没留下。
或者也曾绽放过一朵水花?
张春明坐在不远处,桌上是一壶酒。
当然不是什么好酒,所以酒味四溢,本来与夏衫儿坐一桌的,她嫌劣酒味道不好,把张春明撵开了。
他轻轻嘬了一口,不太明白夏衫儿在看什么,雨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面前这个女子和门外的大雨搭配起来,有那么一点哀伤的感觉。
我在想什么,他甩了甩头正想走过去,顿了一下,把手里的酒壶和酒杯放下了。
“在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他坐到夏衫儿旁边问道。
“坐对面去,身上一股酒味儿,酒鬼!”
夏衫儿嫌恶地摆了摆手。
张春明摸了摸鼻子,还是坐到她对面去。
主座是面对大门的,他俩都坐在主座两旁的客座上,夏衫儿没有回答他,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二人沉默。
“明天就要去铁线山了吧,准备得怎么样了。”
良久,夏衫儿开口问道。
“还行吧。
没什么好准备的。”
张春明大咧咧地说,“以我的经验,有我就够了。”
夏衫儿白了他一眼,“诸葛弩准备了吗?解毒香有没有?还有信鸽、走地蛇…”
“等等,那些是什么?”
张春明打断道,夏衫儿说这些东西他连听都没听过。
夏衫儿旋即反应过来,这些东西都是她门中独有的,张春明不过是一个初入江湖的新手哪里会知道。
她从桌下拿上来一个包袱打开,里面有几样东西,她拿起一个机关消息递给张春明。
张春明接过一看,正是那日伤了他的那件。
“这就是连弩,是经门中高手数代精研才改制成这般轻便的。
军中也有配备,但是体积要大得多,军中的可连发十箭,这把只能发五箭,而且威力要小得多,但是十丈之内,射中要害必死无疑。”
夏衫儿解释道,但是并没有告诉张春明这是特制的,门中数量也不多,大多是普通的。
“这么厉害,啧啧啧。
你那什么门真是不错啊。”
张春明啧啧称奇,却不太敢去过分摆弄这把连弩,显然是心有余悸。
这连弩弓壁长一尺,并未上弦,上方应该是存箭的箭槽,后面应该是助力机括,把手望山都有,真个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不用这么害怕,那日是你把一块机卡拆下来了,打到你的是后面的机杼。
这弩不能长时间上弦,特别是雨天,所以现在没上弦没什么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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