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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明忽然说道。
曹俊闻言,放下酒杯取出‘流云’剑,轻轻地抚摸着,像是在抚摸自己的爱人,仿佛忘了张春明的存在。
张春明看着曹俊,突然感觉自己很不喜欢这种气氛。
“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你不要这么伤心的样子,我看着难过。”
张春明再次开口,嬉笑着说。
曹俊还是一眼不发,弄得张春明尴尬不已,一个人笑像傻子一样,他只好也沉默下来,继续喝酒,还是喝酒。
过了许久,曹俊忽然开口了。
“我十二岁,便离开桃源随我父母前往青州。
父母在青州做生意,而我则拜入青州剑堂学剑。
可能是天性所致,我性格内敛木讷,在剑堂之中人缘并不是很好,相熟的也只有一个师兄。”
曹俊开始讲述,放下剑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十六岁那年,一个女子意外地闯入了我的生活。
她天资平平,但是美丽脱俗,就像…就像一朵盛开的水仙。
初时我们只是淡淡相交,但随着时间推移相处得越来越多,我们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只是直接拿过酒壶,痛饮了一口。
“后来,我父母生意失败,家世败落,我也从一个贵公子变成了穷小子。
她当时跟我说,没事,她会陪着我。
于是我二人开始过上清贫地学剑生活。
有一天,师父说我剑法已小成,可以取他佩剑流云。
那****去到剑堂后山剑庐,却意外撞见她与一个世家弟子结伴同游。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再也受不了清苦贫寒的日子了,她想要的是繁花似锦的生活,想要嫁的是剑法出众的侠客,而我,从未显露过我的剑术,他身边那人却已经是名震剑堂的下代剑堂十剑剑子。
我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次日,剑子约战于我,我只用了三剑便挫败了他。
当我的剑尖抵在他的喉咙的时候,她冲了出来,要杀他你先杀了我吧。
我流泪了,所以伤心剑的大名便流传至大江南北。”
曹俊终于说完,一壶酒也已经喝干。
“很普通的一个故事,也是我伤心剑的由来。
我有两个外号,一个是‘情痴’,因为我无法忘怀,一个是‘剑痴’,因为至那往后,我所钟情的,唯剑而已。”
张春明听完,不知为何眼睛涩涩。
夜风轻抚,几只萤火虫上下翻飞,月光铺洒在老树,高天之上,星河灿烂。
“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是你最后杀了他吗?”
张春明问道。
“没有,我走了,回到了祖居的桃源。”
曹俊的声音还是那般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他站起来拔出流云,开始舞剑。
张春明静静地看着他,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其实很苦,但是哪里苦,又说不出。
他还不通情事,并不知晓世间的伤感有一半皆来源于此。
这世间最大的痛苦大概不是死别,而是身不由己的分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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