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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令宁永学陷入沉思,直勾勾盯着镜子里阿芙拉的脸。
在惨白光芒的映照下,她的面孔看上去宛如纸页。
她似乎侧脸对着一面落地镜,双手背在身后,视线放得很低,俯瞰台下的人群。
在她身旁更高处,白钧正宣布自己的权威,几个黑衣的内务部下属跟在他们身后,手里提着漆黑的手提箱。
天知道箱子里装了什么。
镜中没有声音传来,不过镜子也确实没法传声。
就在一个呼吸的时间里,阿芙拉把脸转了过来。
她一定也能看到我。
“五楼大厅,”
她用嘴唇对宁永学说,“带你找到的人下来。”
宁永学顿了顿,朝白钧侧目过去。
他看到白钧背上挎着霰弹枪,腰上别着一串手雷,一身令人头皮发麻的轻装甲,仿佛是要去打仗。
美丽的学姐要他去五楼大厅,身体像木偶一样张开的怪物要他去更下层,他该听谁的?
显然是学显然不可能是阿芙拉,他去找她归队又能怎样?眼看自己越陷越深还一无所知吗?那家伙满口遮遮掩掩,明显什么事都知道却什么事都不打算告诉她。
与其归队面对她和白钧,还不如去跟幕后黑手谈话,至少这样更有希望。
他需要知道真相,就算往最危险的境地奔赴也无所谓,如果阳光之下没人想告诉他真相,他就去找黑暗里的东西。
至少在此时,阿芙拉就是妨碍他知道真相的人。
“我迷失在安全局和人生的道路上了。”
宁永学对阿芙拉笑笑,“实在很难去那边。”
说完他放下镜子,当即就和镜子背后的白尹对视了半晌。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少女还是握着手臂,不过对他相当无言。
她递来镜子,兴许是为了让自己整理仪容,不过,很遗憾,宁永学这一生可能都没法拿镜子整理仪容了。
漫长的沉默。
她甚至闭上了眼睛,抿起了嘴巴,明显不知该作何感想。
还好宁永学没有对着镜子高歌一曲,嘶吼:“一车的乘客和司机全成了残废,只有躺在棺材里的人无所谓。”
“.你发病了?”
过了很久,白尹终于开口问道。
“呃其实我在跟镜子说话。”
宁永学沉思着回答说,“很有童心,是不是?”
“你性格总是很怪,而且总能在这一秒比上一秒更怪。”
她评价说,“虽然给你换了一身安全局制服,但你和这个地方、这身衣服完全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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