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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粗壮的手里攥着铁棍,用右手紧紧持握,指节咔咔作响。
“不管在哪,”
他说,“安全局的走狗都该去死。”
元庆自言自语地端详着监察,竟顺着劲头抄起棍子,毫不犹豫地砸向他发胖的左手——一下,两下,三下,每一下都像是铁锤砸核桃。
壮汉的表情一如往常,沉闷、寡言,挥铁棍却挥得很自如,每次都能精准砸碎一根手指,直至触及木头桌子表面,溅起大股木刺。
监察张大嘴巴,不停喘气,透过破抹布听像是患了哮喘。
他的叫声像是堵在洞窟深处的回音,至于他浑身颤抖痉挛,自然更不必说。
“呃我们不需要人质吗?”
宁永学问道,“把他绑起来可能比当场击毙更有用。”
岑寂吩咐元庆坐回去。
他单手攥着步枪,拿枪口在监察的脑门上推了推,然后咧嘴笑了。
“不需要,”
他说,“完全不需要。
我们的监察兄弟是个白痴,完全没没认清状况,他还以为我们要绑人质跟安全局对峙,以为自己只会受点小伤。
他就是在做白日梦。”
“那你为什么要留他一命?”
宁永学问。
“留他一命,是看在报复还没结束的份上。
你没法想象我们在审讯室受了多少苦。
他逼问我一次,我就要收拾他一次。”
“那你为什么要给步枪上弹?”
“你不会是要拦着我吧,朋友?”
岑寂把步枪架在肩上,“可能你还没见过杀人吧,看你这脸就不像。
要我说,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是让他身上多几个窟窿眼。
你知道吗?我们会先从四肢开始。”
“这能对我们有任何帮助吗?”
宁永学继续问。
“他是个监察。”
元庆无动于衷地开口说,“仇恨不需要理由。”
“仇恨,神圣的事业!”
岑寂拍手欢呼,“为你加入我们的事业而欢呼吧,朋友。
你一定猜不出来,从一无所知的学生走进真实世界只需要一步,——仅仅一步!”
然后岑寂变得面无表情。
“现在给我拉个架子过来,秃子,把步枪架上去,枪头拴好。”
他吩咐道,“看看我们的监察兄弟吧,既然他左手已经废了,就先对准右手。
待会儿,记得让我们的新朋友开第一枪。”
岑寂使唤秃头去库房里拿支架,自己把步枪口搭在监察脸上,左敲一敲,右推一推,动作很温柔,不过情绪很扭曲。
“这样一来,我能保证,他们再也不会管你叫小子了,朋友。”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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