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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奕空无声走入门廊,也没管她有没有被附身,只管伸出左手,一记手刀敲在她颈动脉,连手掌边缘都陷进去了点。
只见路小鹿当场晕了过去,往前一扑,跪倒在地,脸贴住墙,然后就开始口吐白沫。
这家伙每次都像在演情景喜剧。
曲奕空的左手手腕不自然地拧了一下,朝右手伸,仿佛是要握住刀刃,切开自己的手指。
刹那间不适的感受传到他意识中,又回流到她手上,就像光束射入坟墓一般驱散了阴霾,那些正是他的生命在她体内的回音。
她左手握拳,跟他胸口轻轻碰了一下。
“感觉不错,谢了。”
“这是爱意,”
宁永学表情严肃,“说明我们相互扶持才能攀得更高,走得更远。”
“少说怪话。”
他们走入门廊,感觉呛人的烟雾填满屋子,弄得到处都是影子。
窗户关得很死,窗帘也拉了起来。
电视机开在午间休息的频道,发出低沉的蜂鸣,白、黑、蓝、黄、绿的条纹幽光映得客厅更加乌烟瘴气。
所有人都躺在客厅四下,脸色都很苍白,要么挂着扭曲的笑容,要么就是一脸空虚茫然,还有人蹲在角落里,对着墙壁喃喃自语。
“真是恶劣。”
曲奕空表情冷漠依旧,情绪则稍有变化起伏,——是一种对丑陋景象的厌烦,和常人的道德感其实也不大相似。
她提起地上的椅子,掷向窗户,把玻璃砸了个稀巴烂,烟雾立刻跟着大风扬向窗外,空气也好了很多。
“你要代表你们曲家的势力出面了吗,曲少侠?”
宁永学问她。
“别把我们说得跟地方黑社会一样。”
她掀开卧室的帘子,“这种事早就在我爷爷年轻的时代销声匿迹了,上头的人也来了不止一次了。
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家族就在转型,后来也没干过任何扰乱治安的事情。”
“利刃之相的牺牲者呢?”
“家族一直在适应这个年代的秩序,到我这一代,就不该有牺牲者了。
这也是长辈对我的期望。”
曲奕空说着走入卧室,伸手打开白炽灯,“我实在不想用这对银刺.我本来以为它会陪我进棺材的。”
卧室还要更糟,里面充斥着烟屁股、呕吐物、垃圾桶里发烂的食物混合的味道。
大腹便便的老班长扶着墙壁,一下又一下地磕着脑袋;一个女性跪在床头,把脸埋在枕头里哭个不停;还有一个人坐在床上,正拿菜刀剁着床垫,把填充的毛绒扬得到处都是。
旧钟表挂在他们头顶,钟摆下垂,看着就像是吊死的人吐出的舌头,左摇右摆,单调的滴答声叫人心烦。
“我知道你在,邪念。”
曲奕空开口说。
徐燕升从枕头里抬起脸,挂着和他本人全然不同的怡然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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